“烟儿,你怎么了?”耶律隆绪发觉赵如烟的异样,又见她捂着自己的脸颊连连痛呼,不由的吓了一跳,慌忙搂过她急急的问道。
“皇上,我的脸好疼,好疼……”赵如烟并不想哭的,但脸颊上那阵阵钻心的疼痛让她的眼泪控制不住的直往下掉,“呜呜呜,好疼……”
“烟儿,快把手放开,让我看看你的脸到底怎么了?”耶律隆绪满脸的担忧和焦虑,边轻柔的拭去赵如烟面上的泪水,边柔柔的哄着她。
怀中小女人的痛苦以及眼泪让他心慌,也让他手足无措。
“皇上,我……”赵如烟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有些犹豫迟疑,又有些惊慌害怕。
她心底有股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自己的脸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她能感觉到手下接触到的面部肌肤不再如凝脂般腻滑,而是变得有些粗糙,甚至有些凸凹不平,就像长了密密麻麻的青春痘似的。
“烟儿,别哭,手拿开,让我好好看看你的脸到底怎么了?”耶律隆绪嗓音轻柔无比,边说边拿下赵如烟捂在自己右脸颊上的手,当看清楚她此刻的脸时,不由惊怔得瞪大了双眼,眸底是满满的骇然和不可置信:“烟儿,你的脸……”
耶律隆绪伸手想要抚上去,却又顿在了半空。
“我的脸怎么了?到底怎么了?”赵如烟从耶律隆绪那副震惊骇然的表情便可猜出,自己的右脸颊上定是长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但她仍然抱有一丝希望,心底在安慰着自己,也许是自己看错了他的表情。
她不会这么不幸吧,刚穿越来辽国,好不容易混了个宠妃身份,结果就毁了容。
那她以后还怎么在皇宫里立足,这个口口声声说宠爱她的辽国皇帝,还会不会继续爱她呢?
“烟儿……”耶律隆绪迟疑了一会儿,不知该不该说实话。
赵如烟的右半边脸颊此时此刻是通红一片,而且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小痘,足有五岁小孩手掌心那么大一块,并且皮肤也明显变得干燥粗糙、蜡黄无色泽,跟左半边那张仍然完好无损的脸颊比起来完全是两个极端,一个如天使般美丽,一个似魔鬼般可怕。
纵然残酷镇定如他,乍一看上去都不由得惊骇了一下。
“你快说啊,我的脸到底怎么了?”赵如烟见耶律隆绪半晌沉吟不语,不觉有些慌了,再次伸手摸上自己的右颊,那粗糙凹凸的手感比刚才来得更加真实清晰,她心底的最后一丝幻想瞬间被打破。
“镜子!我要镜子!”她连忙大声呼喊。
赵如烟哭喊着大叫一声,转身就欲跑去寝殿找镜子。
脚步还未迈出,一阵火辣辣的钻心似的疼痛再次自右脸颊上传来,瞬间蔓延至全身,让她一时承受不住,连呼痛声都来不及发出,便直直的往后倒下晕了过去。
“烟儿……”耶律隆绪惊呼一声,慌忙伸手接住赵如烟软软倒下的身体。
一边抱着她急急往寝殿走去,一边头也不回的大声吩咐依旧瘫软着跪在地上的宫女,“你们两个快去请御医!若是耽搁了片刻,朕立刻砍了你们的脑袋。”
“是是,奴婢们遵命!奴婢们遵命!”宫女们吓得腿脚发软,磕头领命之后,赶紧连跌带爬的退了出去。
此刻,皇上寝宫的内殿,已经快乱成了一团,宫女太监站了一地,随时恭候着皇上的命令。
太医苑内几乎所有的御医又再次被耶律隆绪给宣了过来,一个一个上前给赵如烟把脉诊治,脸上皆带着诚惶诚恐和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懈怠。
除了奴才和御医,耶律隆绪下令不许任何其他人进入内殿,违者杀无赦。
耶律隆绪坐在离床榻两米远的精雕檀木椅上,冷眼直视着那些御医面上的表情。
就见他们一个个在把脉时,面上的表情皆是变化不断。一时皱眉,一时惊异,一时疑惑,一时又似不可置信,看着着实让人心惊胆战,心都悬到了嗓子眼上。
这把脉时间过长,御医脸上的神情又凝重,通常都不是什么好事啊。
又过了一刻钟,所有的御医总算是把脉完毕,相互看了一眼,却是不知该由谁来开口。
“都愣着做什么?朕的爱妃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昏迷不醒?她的脸是怎么回事?还有为什么她醒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们一个两个都诊视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得出结论
么?”耶律隆绪阴寒邪冷的声音猛地响起,周遭的温度似乎瞬间下降了好几度,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寒战。
“王御医,你来说!”耶律隆绪目光最后停留在那位出主意用药酒泡制的方法让赵如烟醒来的王御医身上。
王御医被皇上亲自点到名,不由的浑身一颤,半晌才嗫嚅着声音说道:“回禀皇上,据臣等观察,娘娘是因为坠崖时磕碰到头部,造成头部淤结成一小血块,才导致了娘娘短暂的失忆,娘娘什么时候想起以前的事,要看她头部里的血块什么时候散去,只要血块散去,就能自行恢复记忆。”
“混账,朕又没问题她什么时候会恢复记忆,朕只想知道她为什么昏迷,脸上又是怎么回事?”耶律隆绪眉头一皱,怒气横生,他才不希望赵如烟恢复记忆呢,最好是一直都失忆着,所以对她什么时候会想起以前的事,并不关心。
“皇上,娘娘之所以昏迷,是因为脸部半边的容貌尽毁,疼痛过度才导致的昏迷不醒,微臣开几副止痛药,再配合着调理身子,不日即可痊愈。只是……只是……”王御医抬眼瞥见耶律隆绪那副冷酷无情的面孔,不由偷偷擦了把冷汗,吞吞吐吐地不敢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