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度云殷勤的请耶律烈品尝了之后,他也称赞的点了点头:“果然味道与众不同!”
赵如烟终于彻底松了口气,她之前还以为辽国皇帝有多难侍候,这道醉虾可是大宋皇宫的食谱里非常受欢迎的一道菜色,那是她根据现代人的口味特别调配的这道菜,她的父皇赵光义日日都要吃上几只醉虾才肯安寝,可见这虾的独特美味,非一般人是很难享用到的。
她就知道耶律烈征战四方,想必品尝过天下美食,她若不拿出看家的食谱,怎能帮度云收买到他的心呢。
“云儿只是现学现卖罢了,烈哥哥能够喜欢,云儿真是万分高兴。”度云神情羞涩,为耶律烈能品尝到她的手艺而暗自窃喜。
谁知耶律烈突然话锋一转,眼眸变得高深莫测起来:“这道菜,应该不是我们北方的菜食吧?是哪个师傅教给你的,竟然在辽国做大宋的菜色……”
度云做这道菜只是依葫芦画瓢而已,她根本不晓得这是大宋的菜色,一时间竟然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耶律烈的问题。
赵如烟也怔了一怔,完全没有想到耶律烈竟然认得这不是辽国的菜色,醉虾起源于南方的大宋。
他究竟知道多少,难不成他竟然知晓,醉虾是大宋的宫廷御用菜肴,发明者不是别人,正是她赵如烟?!
“云儿,这道菜是谁教你做的?”耶律贤似乎也听出问题的端倪,他出言质问。
度云一时间慌了,没想到好好的一盘菜,竟然会在这样的细枝末节上出了问题。
见度云愣在那里,赵如烟只能跪倒在地上,对耶律贤说:“回皇上,是奴婢教小姐做的。”
“是你?”耶律贤眼眸深邃,像是很意外,又像是早有所料。
“奴婢是大宋的战俘,从小就喜欢专研厨技,不止是大宋的菜色,大辽、西夏各个地方的菜色奴婢都会研究一些的,为了给皇上跟北院大王做这道菜,郡主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其实郡主很不忍心醉死那些河虾的,郡主能够把这道菜完完整整做给皇上跟北院大王,很不容易……”
赵如烟跪地解释道,并且很自然地把度云捧了出来,耶律贤很认真地点了点头,看样子并没有多做怀疑。
她本来就是大宋的战俘,会做大宋的菜并不奇怪。
但赵如烟恰恰忽略了一个问题,这道醉虾不仅仅是大宋的菜色,还是大宋的宫廷名菜,跟如烟公主颇有渊源,她既然会做这道菜式,想必跟如烟公主脱离不了干系。
只是当时,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已然暴露。
“既然有心亲自下厨,就应该做一些辽国的菜,大宋的菜色再好,也是战败之国,没什么好学的!”耶律烈突然站起来,脸色阴沉,似乎是很生气,就这样拂袖离去。
在场的人皆是愣住了,没想到耶律烈个性如此猖狂,连皇帝的面子都没给,就这样走了。
度云自然是当场就哭了,耶律贤简单安慰了她两句,也随着耶律烈的脚步走了出去。
只是他临走的时候,深不可测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赵如烟看了一眼。
赵如烟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为什么皇上会用那样的眼光看她?难道他是在责怪她,不该给度云出这样的馊主意,搞砸了他有意撮合度云郡主跟耶律烈的这场戏?
可如若是这样,皇上大可以当场治她的罪,为何只是深看她一眼就走了呢?
看来这里面大有悬机,耶律贤明明有几次可以治她罪的机会,都放过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赵如烟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再看一眼她身后的度云,因为没有讨好成耶律烈,反被他说了,眼睛哭的跟个泪人似的,由双喜搀扶着回房了。
池塘边,晚风吹佛,凉意侵袭。夜色深沉,泼墨般在天际散开,浓重的夜色,露水凝重。
一个脚步声,在身后缓缓响起。
赵如烟装作若无其事,继续看着微波荡漾的湖面……眼中一片澄澈……
待到那个脚步声走近了,她才猛然回过头去:“是你?!”
她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没想到来人竟然是耶律烈。
“大王,你不是已经离开郡主府了吗?”如果她没记错,耶律烈是几个时辰之前就离开的,怎么会这时候还在郡主府里。
耶律烈没有跟她解释,只是径直走到赵如烟的面前,盯着她生气的怒道:“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如果你不想再被送去浣衣库做奴役,或者直接被扔进斗兽场,最好安分守己的待在这里,离度云郡主远一点!”
赵如烟眼神闪躲,连忙垂下眼眸,试图装傻:“奴婢不懂大王在说什么。”
耶律烈单手擒住她的下巴,冷哼道:“还想跟本王装傻?度云郡主之所以会做那个菜色,讨本王的欢心,你敢说不是你出的主意?”
“郡主身份高贵,忆香只是一个做奴婢的,怎能有那个本事左右郡主?大王要是存心找奴婢的麻烦,最好也要给个好点的理由!”赵如烟拧眉,清澈的黑眸,因怒气而变得晶莹透亮。
耶律烈被她愤怒的眼神激到,额际不禁青筋暴现,“不知死活!忆香,你非要惹怒本王,才甘心吗?”他眸中掠过一丝缊怒,明明她做的一切他都知道,她却还想瞒天过海。
“不敢!”赵如烟咬唇,冷淡道。
耶律烈脸色冰冷阴沉,怒目而视,“你嘴上说不敢,事实上,却不是这么想的!”
“大王,这里是郡主府,还请你自重!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奴婢拉拉扯扯,你就不怕自降身份吗?”赵如烟眸色凛冽,抬头直对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