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擅自逃离的代价。”耶律烈霸气的声音在赵如烟耳边响起,那充满磁性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啃噬着她的心。
“从现在起,你搬进我的营帐,做我的贴身侍女。”他声音低了下来,但依然是不容抗拒。
霸道,回辽娶她(三更)
“如果我说不呢?”知道不可能改变,但赵如烟还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如果你再想看到别人因为你而被罚,你可以说不。”耶律烈背过身去,突然不想看她,害怕自己会改变主意,因为她……的一个眼神。
“好,遵命,大,王。”赵如烟恨不得从牙缝里嘣出这几个字,这可恶的男人,就是想让她连自尊都输给他。
第二日,大军就重新开始启程。只要穿过这片广无人烟的大沙漠,再行十数日,便可到达辽国的都城上京了。
耶律烈命大军准备好充足的粮食、清水、药品,再次向大漠进军。
沙漠里气候变化无常,白天炽烈的艳阳散发出能将人畜烤熟的热气,到了晚上从远处天山上吹下的雪风,却又冷得彻骨。
数十万人的大军,在这恶劣的气候的茫茫沙漠中,几次差点迷失了方向。
幸好赵如烟被安排在耶律烈的营帐内伺候,伙食跟居住条件都是最好的,不然非生病不可。
那些带过来的战俘跟女奴,死的死、病的病,有些被辽人弃于途中,一阵风沙吹过,被掩埋在黄土之下。
白天,耶律烈抱着她与他同骑在汗血宝马之上,沙漠里不便行马车,身份低下一点的士兵跟战俘只有徒步而行;
夜晚,赵如烟伺候耶律烈就寝,给他打洗澡水,摆饭,甚至还要给他捶背挠痒。
她不敢再逃了,沙漠里这两天刮起了沙尘暴,稍有不慎就会被吹至那流沙中,再也爬不起来。
何况有倾莲这个前车之鉴,虽然耶律烈已经答应不用她伺候辽兵,可是身份从侍妾又降回了女奴,倾莲整日随着大军徒步行走,已经是半条命都没了。
“我想去看看倾莲!”听说她疾病缠身,赵如烟不由的担心,总感觉是她连累了她似的。
“不准!”耶律烈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为什么?”赵如烟不死心的问。
“因为你是我的侍女,只能贴身伺候我一个!”耶律烈霸道的说。
“可是她生病了,我有义务照顾她!”赵如烟据理力争。
“她不配!”耶律烈冷冷的吐出几个字,薄唇紧抿,一股无处发泄的暴戾之气隐隐浮现:“你若是再敢见她,我就把她扔进沙漠里!”
“你!蛮横无理!”赵如烟秀眉皱起,气愤的跑开了。
她刚离开营帐,耳边突然想起一阵箫声,婉转流畅,如同高山流水般,悦耳动听。
在这无边的荒漠,怎么会有如此悠扬的箫声,似曾相识的感觉。
赵如烟闭上眼,脚步跟随着箫声的方向而去。
印象中,记得杨勋曾经吹过这一曲箫声,难道来人是杨勋,他来救她了?不然这无边的荒漠,怎么会有如此动听的萧声?
赵如烟心中一喜,睁开眼,快速的朝箫声的方向奔跑。
杨勋,杨勋……她心中有个声音在呐喊着。
可是看到山丘上,那个迎风而立的陌生背影,她的眼眸一瞬间黯淡下来:“是你?”
“你怎么会吹这首曲子?”赵如烟一脸疑惑的望向牧库。
只见他穿着淡灰色的契丹服,面容清俊,除了高大的身形外,乍一眼看上去不如其它辽兵那般野蛮。
这首曲子是杨勋常吹奏的,而牧库是契丹人,他怎么会他们汉人的曲子?
“一位故人教我的!”牧库淡淡的说,眼神悠远。
赵如烟微微眯眼,怀疑的质问:“你那位故人是宋人?”
“有区别吗?”牧库笑了笑,语气中夹杂了些不知名的情绪,他拿起箫,接着吹奏,那是一曲思乡的长曲。
赵如烟没有再说话,而是在一边静静的听着,或许是这首宋曲,唤起了她的乡愁吧。
一曲结束,牧库放下箫,转过头来,带着若有似无的关怀,问:“想家了吗?”
赵如烟叹了口气,轻轻的点点头:“嗯。”
她很怀念在大宋皇宫的日子,那里有她的子民,有宠爱她的父皇,有陪伴着她的母妃,还有疼爱她的三哥、杨勋、杨昭、杨玉……叫她怎能不想念?
“不要再想了,到了大辽,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去了!”牧库突然打断她的思绪,盯着她的眼,认真的说:“从今往后,你要记得,你只有一个故乡——就是大辽!”
说着他拿起箫,重新吹了一曲大辽的曲子,一脸的高深莫测。
赵如烟明白,牧库这是在提醒她,她已是大辽战俘这个不争的事实。无论她曾经是大宋的公主也好,平民也罢,从今往后都摆脱不了俘虏这个身份,要想活命,她必须遗忘,遗忘掉自己曾经的故土与归属,把自己完完全全的当做一个辽人。
可是,她做得到吗?有谁能那么容易的忘本呢?
赵如烟回到营帐内,却见耶律烈还没睡,他满脸怒气的坐在裘榻上,一双锐利的眸子燃满火焰,生气的瞪着她。
“舍得回来了?”他目光冰冷,大手一捞,将她带进自己的怀里。
“你干什么?”赵如烟急着要挣脱,对上耶律烈阴寒的脸色,不解的问:“你又怎么了?”
耶律烈手指捏起她的下巴,眼神深邃,一字一句的警告:“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跟别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