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她刚一出去,就被牧库抓了个正着。
“喂,忆香!瞧你这身子骨,还真够弱的,这么快又病倒了!”牧库朝她走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赵如烟勉强挤出一抹苦笑,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她也不想装病的啊。
都怪那个耶律烈,没事乱找她干嘛?害得她东躲西藏,这几天都不敢出来。
“正巧,你的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大王那正缺个侍女,我推荐你去!”牧库挥舞着手里的刀,咧唇一笑。
“啊?侍女……”赵如烟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如遭电击。为什么是她,她想躲他还来不及?!
“别说你不想去,大王刚纳了名侍妾,正高兴着呢。就是之前跟你一起被送过来的那个战俘倾莲,原来她就是那天在湖边沐浴被大王发现的女子,害得我好找!”牧库边说边把赵如烟往王帐那边领。
赵如烟听着他的话有点懵,牧库这话的意思,倾莲现在已经是耶律烈的侍妾了,而她之所以被纳为侍妾的原因,就是因为她在湖边沐浴被耶律烈发现了?
赵如烟顿下脚步,脸色一变。难道倾莲是顶替她,冒认的?
可是,她为什么会这么做?耶律烈又为什么不一刀杀了她,而是纳她为妾?
赵如烟一时摸不透他们的想法。
就在这时,走在前头的牧库已经在催了:“忆香,动作快点,不要让大王久等!”
“是是!”赵如烟立即点头。不管什么原因,如今有倾莲有倾莲代替了她,一来她可以不用再伺候耶律烈,二来也无需担心被发现了身份,她总算可以微松一口气,暂且保住小命。
“忆香,打起精神来,别在大王面前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让人看了都扫兴!”牧库拍了拍她瘦削的肩头,看似在为她着想。
赵如烟只能继续点头,做侍女总比做侍妾的强。
“忆香。”牧库将一盘酒肉放到她的手中,挥手催促道:“这是给大王的酒,去,送去主帐。”
“呃……”赵如烟愣了愣,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见耶律烈。
“别呃了,快去,快去吧。”牧库推搡了她一把,“好好伺候大王!”说完,扭头走开,自己去喝酒了。
赵如烟端着酒肉,一路来到主帐内。
那灯光通明的大帐忽然让她呼吸一窒,不知为何,想到等会要见耶律烈,她莫名的就一阵紧张,仿佛自己是那么容易的被人看穿。
营帐外的侍卫没有拦住她的去路,直接放她进去。
可刚跨入帐内,赵如烟就有种后悔的想要掉头退出去的冲动。迎着帐篷里温暖的火光,她看见帐内大床上那不该看到的一幕。
偌大的裘绒大床上,耶律烈赤果着上半身,半躺在床上,右手单肘支起身体,他敛眉看着身下的女人,嘴角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倾莲雪白的玉体被耶律烈压在身下,她害羞的撇过头,通体成粉红色,全身只剩下一件大红色的肚兜,贴在娇美的肌肤上,神情似娇似嗔,如三月里春风中盛开的桃花,美艳诱惑。
乍一眼看到这样的情景,赵如烟一时无措起来,停在那里不知是进还是该退,半遮住眼睛,呆呆的看着两个人。
倾莲怎么会,用如此爱慕贪恋的眼光看着耶律烈?她难道不知道,是这个男人摧毁了她的家园,屠杀大宋子民的侩子手吗?
国仇家恨,怎能忘记?
赵如烟深吸一口气,慢慢走向桌边,将盘子里的东西放下,准备退出去。
罢了,女人一旦把自己交付给某个男人后,什么辽人宋人,还会在乎吗?倾莲眼里此时只有耶律烈。
可是耶律烈似乎心不在焉,他精锐的眸光早已发现了门口的赵如烟。
见到她欲离去,他叫住了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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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如烟顿下脚步,转过身来,没有看床上的两个人。
“牧库让我送酒肉给你!”她淡淡的说,表情清冷。
听到她的声音,倾莲似有感觉的抬起头来,在看清站在门口的人是赵如烟后,她连忙慌乱的拉起被子,遮住自己几乎没有任何遮挡的身体。
“大王,不如让她先出去?”倾莲声音极其娇媚,柔软如蛇的手缠上耶律烈的后背,语气几近哀求。
“你,出去!”耶律烈甩开她的手,眸子冰冷的令人直打寒颤,他指着倾莲道。
在营帐内火光的映衬下,耶律烈妖异的黑发散在脑后,让他刚毅的脸俊美到极致。
“大……王?”倾莲脸色刷白,不明白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做错了,细长的媚眼中闪着惊恐,娇躯跟着颤抖了起来。
“滚!”耶律烈眯起黑眸,冷冷的盯着眼前这个抖的厉害的女人。
“是,是,大王……”倾莲跌下床,抱起地上散乱的衣服胡乱的一套,惊慌失措的哭泣着退出了营帐。
赵如烟站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垂着眼希望能找机会离开。
倾莲不已经是侍妾了吗?怎么耶律烈对她的态度还没有丝毫的改观?难道只是把她当泄欲工具吗?那又何必大费周章的找她呢?
“过来!”赵如烟正失神之际,耶律烈突然开口唤她,声音几乎沙哑。
“呃,嗯……”赵如烟拿起桌上的酒壶,已经明白他要的是什么了。
耶律烈伸手接过,喝了一大口,望着她微颤的小手,蹙眉问:“你在害怕吗?”
居然抖成这样?这不像她,她不是一向淡定冷静的吗?
“没,没有!”赵如烟缩回了手,拼命的摇头。她其实是害怕,耶律烈发现她的身份,发现倾莲在冒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