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整个京都,南兴侯府对于她们而言是最安全的所在了,只要减少外出,就可以避免被莫纹玉的人现。
倒不是怕了莫纹玉,实在是没必要招惹一些本可以避免的麻烦。
好在南兴侯奉女帝之命出京办事,没有好几个月回不来,整个南兴侯府都是云言敬做主,住起来倒也自在。
但问题是,整整一个月了,迟迟不见女帝召见,倒是云言敬殷勤得很,每日都亲自来问候。
简梓桐不止一次想指着云言敬大声质问:“这么多天了你还没有禀报给女帝吗?你整日往这边跑有什么用?你若是太闲就去催催女帝呀,问问她还记不记得大明湖畔的——啊不是,是自幼失踪的小公主!”
然而,每次看到云言敬那张脸,简梓桐就忍不住想,云小侯爷肯定也有难处,还是多宽限他几天吧,谁让她从来都是这么善良呢?
但是事实证明,心(1an)软(yan)无(shi)好(huo)报(shui),还没等简梓桐多宽限几次,莫纹玉就来南兴侯府拜访了。
莫纹玉一身鹅黄罗裙,一见到云言敬就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凑到他面前,甜甜地叫了声:“云哥哥!”
“公主殿下。”云言敬举止依旧谦和,言行之中挑不出丝毫错误,但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那刻在骨子里的疏离。
莫纹玉仿若未见,仍旧自顾自笑着:“这段时间都没怎么见到云哥哥呢,听闻云哥哥这个月来除了入宫便没怎么出府,不知云哥哥都在府里忙些什么?”
“读书罢了。”云言敬侧身,“殿下请。”
等两人的背影彻底消失,简梓桐才和莫念烟从隐蔽处走出来,手搭在莫念烟的肩上,道:“这就是你同母异父的姐姐啊,倒是和你长得一点都不像。”
“阿烟只有一个姐姐。”莫念烟看向简梓桐,神情认真,“但绝对不是她莫纹玉。”
不是莫纹玉,言外之意,就是她简梓桐喽?
简梓桐心中像喝了蜜一样甜,有一种自己养大的闺女不是白眼狼的欣慰感。她压了压上扬的嘴角,故作忧愁地开口:“可是莫纹玉好像喜欢云言敬呢。”
“所以呢?”莫念烟挑眉,“姐姐吃醋了?”
不知为何,在莫念烟的注视下,简梓桐产生了一种“如果自己说是,下场一定很惨”的错觉。于是求生欲让她放弃了开玩笑的心思,讨好地笑了笑:“怎么会?我又不喜欢他,只是觉得他长得比较好看而已。不过,我倒是觉得他与你挺般配的,所以是在为你抱不平。”
莫念烟脸色好看了不少,但是对于姐姐总想把她推给别的男人这件事还是很头疼,皱着眉澄清:“我不喜欢他。”
“不喜欢也没关系啊,说不定以后就喜欢了呢?”简梓桐苦口婆心地劝道,“毕竟你以后也不能总是孤孤单单一个人啊,总是要找个人陪着你的……”
莫念烟打断她:“姐姐不要阿烟了么?”
简梓桐瞧着莫念烟可怜巴巴的模样,活像一只被抛弃了小奶狗,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哪里还说得出半个不字?忙哄道:“怎么可能不要你?只要你叫我一声姐姐,我就绝对不会不要你的!我誓!”
毕竟阿烟可是这个世界的女主啊,她还要好好抱大腿呢,只有女主嫌弃她的份,她怎么可能抛弃自己亲闺女呢?
莫念烟这才轻轻扬起嘴角:“有姐姐在,阿烟自然不会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简梓桐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姐姐的陪伴和爱人的陪伴是不一样的。
算了,阿烟还小,等她再大一些,自然能明白什么是爱情。
莫纹玉迟迟没有离开,简梓桐等得不耐烦,就和莫念烟一起偷偷溜到了屋门外,打算偷听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屋里传来莫纹玉和云言敬交谈的声音,当然,往往都是莫纹玉主动开口:
“云哥哥,许久不见,你的字当真是越来越好了。”
“殿下谬赞。”
……
“云哥哥,母尊让我解决凉州的流寇,不知云哥哥可有何建议给我?”
“区区流寇,殿下必手到擒来,何须臣来置喙?”
……
“云哥哥,江湖势力血月谷终究是我朝心腹大患,云哥哥可有好的计策解决这一大患?”
“殿下也说了血月谷只是江湖势力,既然血月谷并没有与朝廷敌对,又何必记挂在心甚至于赶尽杀绝?”
……
“云哥哥,京都有那么多女子心悦于你,云哥哥可有心仪之人?”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臣不敢自作主张,越了礼法。”
……
就这样,简梓桐听了一下午的墙角,甚至听到莫纹玉几次三番地暗示了要留下来吃晚饭,但被云言敬婉言拒绝了,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等莫纹玉一走,简梓桐再也按耐不住要吐槽的心:“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她难道看不出来云言敬很不愿意跟她说话吗?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难道就不懂矜持吗?”
“姐姐,矜持是用来要求男子的。”莫念烟好心提醒。
简梓桐:“……”
生活了这么多年,依旧还是会时不时忘记,这是一个女尊男卑的世界。
她顿了顿,换了个方向继续吐槽:“那就更不成了,她堂堂公主,什么男人得不到,非得从云言敬这棵树上吊死?云言敬有什么好。他不就是长得好看了点,身份尊贵了点,地位高了点,聪明了点,有才华了点,性格好了点,人品好了点,还能有什么呀?值得她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