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穆阳却是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闭嘴!”
这一声,乃是以才气喝出。
姜坤大身无才气,直接被这一身震得血气翻腾,喉咙处仿佛都有血气堵住,挣扎许久都说不出来话。
但是,姜坤大却又得意不止,他没想到苏浩然竟然自己承认了是个学渣的事实,你个骗子,等着被那些儒生们打死吧!
然而。
事情跟姜坤大设想的,截然相反!
白初瑶当即轻笑一声,略带歉意地向苏浩然道:
“苏公子,方才是在下误会了。阁下原来非是世家弟子,而是隐居之士。”
“话又说回来,浩然兄身具这般才华,也有文心在身,为何就连县试都不过?莫非是另有隐情?”
同桌众人连连点头,这样的人能这么多年考不中?现在要求有这么高吗?
穆阳非常不忿,更是怒骂道:
“难道现在朝廷已经乱成这样,就连公子这般人才都考不上!”
有同桌之人忽然道:
“刚才那个无礼之徒好像是本县姜武主簿之子,这么一说的话,考不上的原因找到了!”
“是了,想来此中肯定是有猫腻!”
本来想看苏浩然被儒生们暴打的姜坤大见此更急了,怎么说着说着变成我爹和县令故意给苏浩然的考试添堵啊!
这我们真没有!
我看你们才是心存偏袒啊!
他骗了你们啊,他只是一个连功名都没有的人,你们怎么还这么敬重他!
姜坤大张口难言,苦啊!
姜坤大属实是不知
道世界为什么这么疯狂,
然而,这却与他的境界有关,他也只是考几次不中的准而已。
白初瑶等人虽然知道苏浩然是身无功名之人,但是在众人心里,单单是苏浩然方才那辛辣的打油诗,就让白初瑶都自叹弗如。
而且看苏浩然有这般大才,又有文心,去考试不是信手拈来?
比自己厉害的人,能够连功名都拿不到?
那能是苏浩然的问题吗?
那不能。
那就是这世界的问题!
尤其是白初瑶,她父亲身居高位,乃是翰林大学士,她眼界自然非凡。
甚至白初瑶觉得自己都未曾见过如此才华的少年郎,所以才会如此笃定。
他的眼界,让他坚信苏浩然绝非凡人。
即便是凡人,那也是个身怀大才的隐士!
所以,即便是知道苏浩然身无功名,白初瑶和众人也只是充满了关怀地看着苏浩然,
苏浩然没有多说,只是一饮杯中水,轻吟道:
“东舍西邻酒债,春花秋月诗才,两字功名困尘埃。”
半阕词,千斤重!
十九字,意难平!
以白初瑶为首的几个铭心境强者顿觉肩上有千斤重,胸中吐不出一点气,竟然忍不住坐了下来。
白初瑶口中吟哦着这半阕词,只觉得身上更加沉重,
就像经历了几段人生,又有南柯一梦般,像是被功名困在方寸之间的困窘一般。
这可不比刚才那打油诗,那打油诗并非是绝句,并不是特别正式的诗句,所以倒没有强大的压
力。
而苏浩然道出来的却是半阕词,契合词调的词,即便只是半阕,都已经让铭心境强者感同身受,压力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