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南宫烨有些纳闷的看向她,很是不理解冷傲岚突然变化的态度,她不是来救他的吗?
“你是凉国的皇子,不是质子!”冷傲岚背过身去,只留下一句话:“在宫里生存,对付想要害你的人,一定要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说完,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南宫烨的视线里。
这宫里的可怜人,绝不止南宫烨一个,她救不过来,只能告诉他们做人求生存的道理。
南宫烨是个皇子,就更应该懂得忍辱负重,如果还是这样懦弱忍让,还真辜负了吕相在宫外为他所做的一切呢?
当时,冷傲岚只是出于同情,好心的提醒他,并未想到当年秦宫里无端的一句嘱咐,竟换来了许多年后祸端的开始。
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冷傲岚的出现也改变了南宫烨一生的命运。
这一夜,他一个人站在荷花池边,凝望着冷傲岚离去的方向,站立了许久许久。
第二天,冷傲岚依旧是睡到日晒三竿才起来,她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吩咐伺候的婢女们为她准备洗澡水沐浴。
躺在浴池里是每天最惬意的时候,她可以在这里松弛神经,放松胫骨,接下来会有一场又一场的恶斗,她必须养精蓄锐,随时准备应战。
“唔……”她解开罗裙,躺在浴池里,长长的舒了口气。
温热的谁沁入心脾,舒爽至极!
迷蒙的水雾中,似乎凝起了一个朦胧的脸庞,他邪魅的双目深深凝视着她,让冷傲岚无端的打了个寒颤。
她居然又想起楚涟狂了!
“咕……”身后突然有水泡翻滚的声音,冷傲岚身子一僵,霎时从自我的幻想中清醒过来。
她转身一看,一飞冲天的水花溅入她的眼中,而水花后面,站着的是一抹伟岸自负的身影。
“宫诚煜?你怎么在这?”她惊讶的看着他,这里好像是他赐给她的旋彩阁吧。
“孤有话跟你说!”宫诚煜没有理会她的惊讶,炯深的目光灼灼的盯上她的眸子,气息还带着一丝不稳,却是语气坚定。
“什么话?”冷傲岚皱起眉头,有什么事不能在外面说,非要两个人这样一丝不挂的躺在浴池里,暴露无遗吗?
她本能的起身,想要扯过一件衣服蔽体。
却被宫诚煜一把抓住了右手,将她的腰身搂紧,贴近在他的身体上。
“孤给你一个机会,若是你肯留下来做孤的女人,孤就放了无情!”他的声音透着魔力,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畔。
“秦王太抬举依房了,依房已经是齐帝的妃子,怎能一女侍二夫?”冷傲岚装作三贞九烈的女子,眼底滑过一抹不耐。
不是她真的有什么贞操观念,而是这个宫诚煜阴晴不定,比起北冥宵对她的呵护,实在是差远了,何况西陵皓已经许诺了她皇后之位,她犯不着跟自己的前途过意不去!
“拒绝孤,你可想过后果?”宫诚煜双眸如损落的流行,他恼怒的皱眉,笑的既冷邪又阴森。
“我说过,我有办法可以逃开!”冷傲岚并不理会他的威胁,她径直扯过衣裳,披在身上上了岸。
“孤就拭目以待!”宫诚煜眉峰泛起寒意,眼里的狠绝之色乍现:“不过,若是你逃不走,孤不但要无情的双眼,还要你的双眼!”
冷傲岚身子一阵颤抖,瞳孔紧紧的缩起,都说秦王残暴不仁,今天她总算是见识到了,如果两天后她不能带北冥宵成功逃脱,赔上的不仅是他的性命,还有她自己的双眼。
一股窒息的感觉紧逼胸口,这次她的赌注压的太大了。
两天后的夜里,正是预定的行动时刻。
冷傲岚推开旋彩阁的大门,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暴露在阁外众侍卫的面前。
虽然她一身黑衣的打扮,在月光下依然惊艳夺目,但若是用这个法子就想逃出秦宫,未免有些异想天开了。
“云姑娘,你不会是以为换了一套黑衣,我们就认不出来你了吧?”其中一个侍卫忍不住大声的嘲弄,立即换来一甘秦兵嗤笑的目光。
这女人,故弄玄虚这么久,害他们还以为会有什么良策呢,原来只是这样。
只是一阵讥笑过后,当侍卫们看到冷傲岚身后再次出现的一批人,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此时,与冷傲岚站成一排的,共有十来个黑衣人,他们全是黑色的夜行衣,脸上围着黑色的面巾,就连眼神也被冷傲岚用重重的眼影遮挡,根本无法分辨谁才是真正的云依房。
所有的侍卫全都愕然了。
只见其中一个黑衣人举起手,其它的黑衣人全都朝四面八方散去,冷傲岚自然也在其中。
“立刻追,分头去追!”追命指令着已然乱了阵脚的众人。
秦宫里此时已是乱成一团,黑衣人全无目的跟章法的在秦宫里乱窜,秦兵抓的是措手不及,但又因为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冷傲岚,只能每一个都不放过。
在一个没有人的偏僻假山后,冷傲岚换下了夜行衣,来到事先与西陵皓约定的地点,接应她的人趁乱从地牢里救出北冥宵。
“妆儿!”
“宵!”
二人一见面,便相拥在一起,只是时间紧迫,来不及嘘寒问暖,他们已经赶上马,以最快的速度从西面的后山逃开。
一路上,都是冷傲岚在驱马,北冥宵搂着她的纤腰,靠在她的脊背上。
连日来,在秦宫的地牢,各种酷刑加身,若不是他有武功底子,身体原本硬朗,恐怕早已支撑不住。
冷傲岚原先的计划是连夜翻过这个山头,再与北冥宵的手下约定的见面地点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