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儿!”北冥宵的眼里倒映出冷傲岚痛苦的神情,虽然心中还是有疑虑,但见她这般难受,他还是于心不忍的抱起她,将她紧搂进自己的怀里。
冷傲岚顺势依靠在他的怀里,眼中浮现一抹忧思,现在她只能用失忆暂时稳住北冥宵,至于接下来她是该继续留在楚国帮西陵皓寻求援兵,还是该遵从以前月倾妆的意思与北冥宵合作,她还得做进一步的打算。
“一定是他!”北冥宵眼里猛然迸出一道森寒的冷芒,他一把抓住冷傲岚的双肩,惊叹着乍然道:“我就知道,他绝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你,一定是他让你失去记忆的!”
冷傲岚眨了眨眸子,欲辩解些什么,却终究什么话也没说。
她自是知道北冥宵口中的“他”说的是西陵皓,他一定以为是西陵皓对她暗中做了手脚,所以她没有陪先皇殉葬,却失去了记忆。
不管西陵皓究竟做了什么,现在在这具身体里的灵魂也早已经不是月倾妆了,而是她冷傲岚,她的行事作风自然不可能跟以前的月倾妆一样。
月光流泻,银辉满地。
西国太后寝殿里,纱帐飞舞,一女子娇美的身躯躺在床榻上,闭眼酣眠。
微风吹拂,突然一黑色身影从窗边跃进,径直来到床榻前。
男子掀开被褥,解开了女子的衣衫,修长的手指婆娑着女子细嫩的肌肤,他和衣躺了进去,从后面将女子搂进怀中。
“嗯……”女子轻声呢喃,翻了个身,微睁开朦胧的睡眼。
四目相对,二人均是一震。
“怎么会是你?”西陵皓俊脸一沉,眸子瞬间冷厉下来,他怒声惊问道。
惠妃心头一颤,睡意顿时清醒了大半,她连滚带爬的从床上起来,跪到西陵皓的面前:“臣妾……参见皇上!”
“你怎么会在太后寝殿里?月倾妆呢?她在哪里?”西陵皓脸色阴郁森冷,眉头顿时打了一个死结。
“回皇上,太后娘娘……她……”惠妃脸色煞白,神情显得极为惊恐,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西陵皓会在这时候突然驾到,前不久刚传来他阵亡的消息,这会他竟活生生的出现在她的面前,这叫她如何能不惊慌。
“快说,太后她在哪里?”西陵皓见惠妃吱吱唔唔了半天,也没有说个所以然来,他的眼眸徒然变得阴沉,他有强烈的预感月倾妆一定是出了事。
“臣妾……臣妾不知道啊……”惠妃咬紧唇瓣,依然想为冷傲岚掩饰。就算是欺君之罪她反正已经做了,如果东窗事发,不仅她会被西陵皓治罪,就连哥哥恐怕也性命难保。
“哼,惠妃!如果你不从实招来,到底月太后去了哪里,朕现在就下旨将你跟你哥哥一并治罪!”西陵皓眼里浮现出一股怒潮,冰冷的嗓音,没有丝毫温度。
“不要啊,皇上,一切都是臣妾一人所为,与臣妾的哥哥无关啊!”惠妃脸色一僵,赶紧匍匐到西陵皓身边,声泪俱下。
“那你还不快说!”西陵皓厉声质问,眼中迸射出阴冷的寒芒。
惠妃咽了口唾沫,几经犹豫,最终还是唯唯诺诺道:“回皇上,月太后……她已经逃走了!”
冲冠为红颜
“你说什么?”西陵皓瞳仁的色泽骤变,眼中腾升起灭顶的怒气,他狠拽过惠妃的双肩,咬牙怒气冲冲的质问:“是什么时候的事,月太后为何会逃走?”
惠妃吓的身体颤抖,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回,回皇上,臣妾不知啊……臣妾只知道月太后是跟楚国的太子楚涟狂一同出宫的,其它的臣妾什么都不知道了。”
冷傲岚临走之前,为防止她去楚国搬救兵的消息泄露出去,并未跟惠妃言明实情,只是说让她在宫里暂时代替她扮演太后,她先跟楚涟狂去楚国一趟,很快就会回宫。
惠妃当时也没有多想,以为冷傲岚去一趟楚宫顶多也就天的时间,谁知道中途发生那么多事,耽误了行程,以至于今日惠妃没有盼来冷傲岚,反倒是把西陵皓给等来了。
“可恶的女人!居然敢趁朕不在,跟楚涟狂一起逃去了楚国!”西陵皓暗咒一声,薄唇紧抿,眼中的怒火狂烧。
他胸膛里起伏着怒意,大手在案几上横扫,上面的砚台与茶杯,如数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在战场上奋勇杀敌,无非是为了她收拾残局,若非当日月倾妆得罪了北冥宵,齐国那些人怎么可能找到借口向他西国宣战!
他没有责怪她一句,二话不说就去了战场迎敌,她倒好,趁这个机会,背着他跟其它男人跑了。
枉费他在战场上厮杀的时候,心里满满的装载的都是她,因为想着要活着见到她,他才拼死迎战,杀出了一条血路,只为活命回来可以见到她。
可这个女人呢,竟然不知好歹的再次背叛了他!
心痛的已经难以言喻,西陵皓紧咬着牙关,眼眸里喷薄着愤怒的火光。月倾妆,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朕也要把你找回来!
“来人呐!”西陵皓深吸一口气,皱眉转向门外。
“属下在!”几个带刀的侍卫立刻赶进来,拱手道。
“传朕旨意,三日后,我国大军进犯楚国!”西陵皓双目凌厉,身上散发着冰冷的怒焰,他狠绝下令道。
“皇上息怒!”其中一个侍卫将领连忙上前劝阻,冷静的拱手道:“皇上,我军刚与齐兵交战,已经死伤无数,如果再为了月太后进犯楚国,不仅军队大伤元气,更会让将士们对皇上您颇有微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