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在她的面前,似乎都黯然失色。她眼波似秋水,一种妖娆魅惑的韵致就这样在她的眉眼间留连,让人读不尽、看不完,忍不住流连忘返,再也挪不开视线。
冷傲岚得意的舞动着,且唱且跳,但她能感到来自身后的一道火辣辣的视线,带着审视和探究直直朝自己射过来,让她如芒在背。
她抬起头,顺着这道目光望过去,看到的竟是那个一身黑衣劲装、霸气十足的男子。
而她没注意到的是,另一抹炽热无比的目光,自从她在台上起舞之时,就始终聚焦在她身上,没有移开。
得罪秦王
一舞即罢,所有人几乎都忘记了呼吸,忘记了鼓掌,只是痴痴的望着她,仿佛还没有从刚才大胆奔放的舞姿中回到现实。
冷傲岚勾魂一笑,从容的穿好衣裳,在舞台上跟四周的观众行完礼后,准备离开。
“月姑娘!”金枝老鸨走上前来叫住她,双眼放光,谄媚的笑道:“没想到姑娘竟有如此精湛的舞艺,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啊,不知姑娘可愿意留下竞逐花魁?”
“金枝主事过誉了。”冷傲岚不动声色,唇角泛起一丝冷笑:“倾妆有些乏了,这里还是交给诸位美人吧,先行告退!”
说完,她便翩然转身,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离开了。
只是她才刚走上楼,还没到自己的房间,就有一个士兵模样的男人迎面拦下了她。
“这位姑娘,我家主子想请你过去一叙!”男子打开手里捧着的一箱金银珠宝,递到冷傲岚的面前。
冷傲岚冷眼扫了眼这满满一箱的珠宝,虽然她很爱钱,但这一箱钱财她深知不是那么好拿的,能出的起这么多钱请一个女人见一面,此男子口中的主人定非寻常之辈。
“哇,这么多珠宝啊,月姑娘,这次你发财了啊。”冷傲岚还没来得及回应,老鸨已经接过一箱珠宝,两眼看着发直了起来。
她在明月楼待了这么久,还没见过哪个男人为请一个女人出台,出手这么阔绰过呢?
冷傲岚眼中闪过复杂,她抬起头四下里望了望,当看见楼上厢房的窗边上那抹黑色的冷冽身影,正拿着一双深似幽潭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时,她的神色也在刹那间变的微妙起来。
这箱珠宝就是他送的吧,果然与她料想的一样,送这箱珠宝给她的男人,绝非等闲之辈。
她明眸流转,不着痕迹的拢了下身披着的轻纱,然后,笑着从怀里掏出一文钱,连同老鸨手里的一箱金银珠宝一起,递还给士兵模样的男人:“麻烦你转告你们家主子,我对他也很有兴趣,很希望他能过来陪我过一夜,谢谢!”
话语一出,站在她面前的士兵男子当即吓傻,就连旁边一向从容应对各种局面的金枝主事都惊得面色如灰。
“月姑娘,这种玩笑开不得的,尤其是跟他!”金枝老鸨面色惊惶,在士兵还没有转身回禀之时,她立即一把拉住冷傲岚,小声的提醒她:“他不是普通人!”
“我知道,那又怎么样?”冷傲岚轻然一笑,淡定而矜持,似乎一切早在她的预料之中。
金枝老鸨忧虑万分的瞄了一眼窗边的男子,压低声音劝说道:“月姑娘,如果你得罪了他,就连楚公子也未必救得了你啊。只要他看上的东西,谁都没办法阻拦,更别提女人了,没有人敢对他说一个‘不’字。你敢得罪他,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唉!要让他知道你耍他,他肯定把你折磨得骨头都不剩……”
冷傲岚微皱起眉头,胸口有点堵闷,没有女人敢对他说个“不”字,这男人的气焰未免也太嚣张跋扈了点吧。
只可惜遇上了她冷傲岚,不管他是天王老子还是如来佛祖,她无一例外都不会买他的帐。
“你就这样告诉他,想让我上他的床,就得自己过来主动给我暖床!”她指着士兵男子的鼻子,大义凛然的说。
大概是她的话说的太过露骨,小士兵呆愣了几秒,好半响才反应过来,他悲哀的望了冷傲岚一眼,转身上楼复命。而站在一旁的金枝老鸨,脸色早已由暗黑色变成惨白,最后竟是连一丝血色也没有了。
“完了完了,你得罪了他,要大祸临头了。”金枝已经不抱任何希望的垂下头去。
而冷傲岚依然是神情镇定,她好整以假寐的望着窗边的男子,等待着他听了刚才的一席话后会作何反应。
与金枝的仓惶紧张不同,她倒是满心期待着男子会动怒,最好派人将这明月楼夷为平地那就更好了,谁叫楚涟狂那家伙刚才收买了金枝老鸨,故意逼她献舞想让她出丑的,她就正好借这个男人之手,给明月楼里的人和楚涟狂一点教训。
反正以现在她对楚涟狂的利用价值,他一点会拼死保护她的,这点她根本用不着担心。
士兵恭敬的走到黑衣男子身侧,有些胆怯地捧上一文钱和那箱珠宝,附耳说了几句话。
秦王宫城煜幽深的瞳眸微眯,刚毅的脸庞顿时覆上了阵阵寒霜,他咬紧牙关,压抑着即将决堤的暴怒之气,肃杀的寒芒却在他的眼底扫过。
冷傲岚毫不畏惧的迎上他的目光,秀眉微挑,面上扬起的是丝丝笑意。
二人就这样对视,时间缓缓流过,周围的空气寂静的可怕。
这时,楼下大厅里不知是谁喊了声“着火了!”,整个明月楼霎时间已乱成一团,所有人都蜂拥着往门口逃去。
耳边传来了木质门窗烧着了的噼啪声,火势越来越大,已有不少人敲锣打鼓跑来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