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丽儿不明白,月倾妆不是已经被关进天牢里了吗?就算西陵皓有心包庇她,毒杀皇子这么大的事,宗人府和刑部可不会坐视不理的!”丽妃轻佻眉梢,颇为自信的笑笑。
楚涟狂冷瞥她一眼,“哼,你以为西陵皓真的如此好骗吗?别以为你叫翠莲说是月倾妆推麟儿下湖的,西陵皓就会相信,他怎会听信一个丫鬟的片面之词处死太后?”
“不是还有你放在月倾妆身上的那瓶冰蟾毒为物证吗?”丽妃眸波未变,她仍抱着一线希望的反问。
楚涟狂邪魅的眸子里闪动着精锐的寒芒,他冷笑道:“丽儿,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她身上的那瓶冰蟾毒本王原是打算用来毒杀西陵皓的,和你喂给麟儿吃的毒怎会是一个毒性,只要西陵皓命太医提取麟儿体内的冰蟾毒和挂在月倾妆身上瓶子里的冰蟾毒一对比,自可知道月倾妆并非是凶手。”
丽妃脸色骤变,瞳孔急缩,神情怔忡,樱唇不住的颤抖,她怎么没有想到冰蟾毒会随着人体的体质不同诱发出不同的毒性这点,自己还愚钝的当场指出月倾妆身上藏有冰蟾毒,这不反而还是帮了她吗?
“主上,对不起,这次是丽儿考虑不周,耽误了您的大计。”她的手紧紧的握拳,脸上流露出愤恨的神采。
“丽儿莫急,西陵皓身边的人大多都是些无用的庸才,他们未必能想到这一点。”楚涟狂薄唇一扯,大手罩上她的柔软,再一次与她纠缠起来。
衣衫散落,满室的旖旎之气挥之不去,有的只是那暧昧的靡靡之音,久久回荡。
阴暗的地牢里,冷傲岚坐在冰冷的床板上,她身上的伤还没有恢复,而这地牢里有阴气逼人,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冰雪地冻中,寒入骨髓。
玉娥抱来一床棉被,披在冷傲岚的身上,看着她冻的发青的肌肤,小丫头忍不住抱怨:“这都三天了,皇上还不放公主出去,难道他真打算关公主一辈子吗?”
“玉娥,不要着急,我们就快能出去了。”冷傲岚泰然自若,手里姿势优雅的拿着汤勺,舀了一勺红豆粥放进嘴里慢慢品尝。
“真的吗?公主!”玉娥惊喜的叫道。
冷傲岚微微昂头,淡然的开口:“我让你办的事都办妥了?”
“全都照公主的意思办好了。”玉娥颔首回禀。
冷傲岚扬唇一笑,眯眼在玉娥身上淡扫一圈,她就知道这小丫头有点本事。
“那我们就等着吧,不出今晚,一定会有人带我们出去的。”冷傲岚将手里的那碗红豆粥喝完,微微眯上眼,半躺着休息。
玉娥虽然诧异,但也不敢多问,总觉得公主醒来之后比以前精明很多,但她又说不出奇怪在哪里,只觉得公主的这一改变其实挺好的,毕竟要想在这个深宫中生存下去,没有一点心机城府她们只会像以前那样倍受欺负。
时间静静流淌着,地牢里光线昏暗,四周的守卫不知何时被撤掉走了,这时候牢房里寂静异常,只有滴答的流水声。
突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是牢门被打开的声音。
玉娥疑惑的睁开眼,看到的竟是一身明艳华丽打扮的皇后娘娘,还有她身后一脸严肃冷漠的苏嬷嬷,她吓的连连后退,却又不忘挡着她身后的冷傲岚。
皇后娘娘这么晚了来地牢里,还撤走了所有的侍卫,很明显是要对公主意图不轨,她就算是舍了自己这条性命也要保护公主。
“你来了!”冷傲岚淡淡的出声,像是早就料到皇后娘娘会过来一样,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诧异。
苦肉计
“你知道我要来?”皇后璃汐凤眼微眯,看冷傲岚异常镇定的模样,她的瞳眸深处不自觉不安的颤了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挑衅的寒意。
冷傲岚半睁开眸子,从头到脚将璃汐打量了她一圈,只见她浓妆艳抹,一身华丽富贵的火红色的长裙,碎珠流苏直垂在肩头、步步流金,穿金戴银,很张扬的打扮,只可惜已是个将死之人了。
她微勾起唇角,眸间浮现一缕不达眼底的笑意:“皇后娘娘如果是来逼问哀家小皇子中毒一事,就请回吧,哀家什么都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大胆月倾妆,现在人证物证确作,你还敢狡辩?”皇后璃汐看见她眼底的不羁,顿时气的怒火中烧,她扬起手狠狠的扇了冷傲岚一个耳光。
“贱人!别以为皇上留下你这条贱命,本宫就不能动你,你若是再不从实招来,休怪本宫大刑伺候!”皇后恶狠狠的瞪着她,双眼迸射出两道阴厉的寒光。
冷傲岚本就虚弱的身体,被璃汐这狠狠的一巴掌闪过去,顿觉眼冒金星,她的手及时扶住了一面墙,咬紧牙关,整个人就这样直直的撞上了墙壁,额头上鲜血飞溅,从她的半边的脸上缓缓流下。
“啊!公主,你没事吧?”玉娥赶紧奔了过来,焦急的替冷傲岚检查伤口,看着她就要香消玉损的模样,她差点控制不住的就要站起来为自家主子打抱不平,却被冷傲岚用眼神制止住了。
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打吧,璃汐你最好给哀家打的狠一点,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会死的更快。
冷傲岚不动声色的咽下一口怒气,抬起头来看向她,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让人肃然起敬的威严:“皇上只是叫侍卫将哀家关押,并未对哀家定罪,如果皇后娘娘胆敢对哀家用刑,屈打成招,就是滥用私刑,不怕皇上追究吗?”
“月倾妆,你现在只不过是一个阶下囚,能不能活着走出这地牢还不一定呢?少拿皇上来压我!想活命的话就快点从实招来,免得受这皮肉之苦!”皇后冷哼一声,轻蔑的看着她,厉声警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