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荷包和小瓶子她从未见过,也不是她的物品,怎么会在她身上呢?
“太后娘娘,可否给微臣看下?”宋太医恭敬的说。
冷傲岚没有犹豫,便将瓶子连同荷包一并递了过去。
太医打开瓶盖,嗅了嗅里面的气味,又尝了点粉末,顿时面色大惊。
“启禀皇上,此瓶子里装着的正是齐国特有的冰蟾毒的粉末。”
众人大惊,脸色皆是一变,没想到太后娘娘果然是下毒杀害小皇子之人!
“月倾妆,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西陵皓勃然大怒,黑眸里徒然迸射出残酷与嗜血的厉芒,浑身散发的冷鸷气息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回皇上,哀家无话可说!”冷傲岚眼底划过一抹讥讽,反而释然一笑。
她漠然的表情更加激怒了西陵皓,他大手一挥,厉声下令道:“大胆月倾妆,身为太后却加害皇子,简直大逆不道,杖责五十,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遭杖责
阴狠的命令一出,在场的宫女太监全都吓的倒吸一口凉气,低着头跪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你敢动我……?”冷傲岚怔住,脸上一阵青白交错,虽然她早料到这次事件的矛头是冲着她来的,但她没想到西陵皓会这样是非不分。
任谁都看得出小皇子的死明摆着是有人栽赃嫁祸于她,但西陵皓却故作不知,还趁机公报私仇将错就错,这五十杖责下去,她还可能安有命在?
“皇上,这……”西陵皓身边的张公公,觉得事有蹊跷,他怜悯的看了冷傲岚一眼,低下头凑近西陵皓身边欲帮冷傲岚求情。
西陵皓冷厉的眼眸扫了他一眼,他立即吓的后退到一边,不敢再多说什么。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太后既犯下如此大逆不道的恶行,如不严惩,将来朕可以服众?今天朕就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杖责太后,大义灭亲,让西陵国上下人人自勉,以儆效尤!”西陵皓面如寒冰,眉宇间凝聚着一股深刻的怒气,声音绝冷的开口道。
“皇上英明。”皇后和丽妃相视一笑,立刻上前跪拜奉承。
众人见状,也纷纷跪倒在地,随声附和:“皇上英明。”
冷傲岚依然姿态万千的站着,脸色又恢复了以往的泰然自若,只是眸中不经意的悄然掠过一丝诡秘的精光。
她冷哼一声,心不在焉的看着自己手上的长指甲,故意讥嘲道:“哼,想不到西陵国的帝王也只有此点本事,是哀家看错你了。真是国家之不幸,万民之悲哀啊!”
语毕,西陵皓就被她成功激怒了,他眼中闪过一丝隐忍,大手却不受控制的掐住她纤细的颈项,狠狠的施加力道:“月倾妆,你在胡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
冷傲岚无惧的迎上他暴戾的眸子,更加口无遮拦:“再说两遍又何方,你口口声声说什么大义灭亲,分明是滥用死刑、公报私仇,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就屈打成招,还说什么为国人树立典范,要哀家看是冤假错案的典范吧。”
“好你一个月倾妆,真是巧舌如簧,待会棍棒打下去的时候,朕倒要看看你还有没有力气辱骂朕!”西陵皓凌厉的眸子紧盯着她,眼里尽是阴狠之色,他朝身后的侍卫大声喝道:“来人呐,给太后上刑具!”
“是!”几名侍卫战战兢兢的应了声,忙从牢房搬来了刑具,端到冷傲岚的面前。
冷傲岚不哭不闹,气定神闲的模样仿佛早料到自己会遭此一劫一样。
也不让侍卫们为难,她自己主动走过去,趴在了木凳上。
“给朕打,给朕狠狠的打!”西陵皓残忍的下令,狠绝的眼神,完全看不到一丝的温度和怜惜。
刑棍就这样重重落在她的脊背上,一下一下,每一个起落间,都是震魂撕心的痛。单薄的衣衫已经被棍棒划破,一道道的棍痕贯穿她整个脊背。
纵使意志再坚强,眼前都开始模糊了,冷傲岚的嗓子里压抑着一股腥甜,她却紧紧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卑微的申呤声。
背部火辣辣的感觉传遍全身,剧痛直达四肢百骸,她白皙的肌肤已经皮开肉绽,雪白的裙衫上隐隐透出暗红色,烙印般的血痕清晰可见。
冷傲岚攥紧衣袖,拼命的咬唇隐忍着,心里只期待这痛苦的折磨赶快过去。
一下、两下、三下……
一次比一次剧痛,她缩紧的四肢已经无力的垂落,额前布满了细汗。
恍惚间,她感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开始虚脱,神志逐渐涣散。
她倔强的晃了下脑袋,想让自己更清醒一点,看到的却是西陵皓那双冷厉的眸子,皇后那张嘲弄的笑脸,以及丽妃那毒辣的眼神……
不,她不可以倒下,也不可以屈服,绝对不能再这些人面前示弱。
冷傲岚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但胃部已经是一阵翻江倒海,再加上背上的疼痛尤在加剧。
她“呕”的一声,呕吐了出来,伴随着口中苦涩的味道,她的眼眶泛红,身体已经变得很虚软不堪了。
就在这时,西陵皓身边的另一位美女,实在看不下去了,她蹲下身子,柔声相劝:“皇上,我看母后估计已经撑不下去了,不如……”
话还未说完,瞧见西陵皓阴沉暴戾的眸光,她不由心里咯噔一下,硬生生住了口。
“惠妃,你真是心太软了,对付这种阴险毒辣的女人,决不能心慈手软才行!”西陵皓轻拍了下惠妃的玉手,强压下自己心中的怜悯,更加狠绝的命令:“来人呐,太后要是受不住昏过去了,就拿盐水将她泼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