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邪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我,心里像是被刀锋划开了一道口子,腥红的鲜血夹杂着浓浓的悲哀感,几乎要将他击垮,未想到芯儿为了要让他死心,不惜将自己比做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难道他们之间真的没有转还的余地,还是在潜意识里芯儿已经爱上了别的男人?
不可以,她是他的,她怎么能爱上别人,怎么可以离开他?
难道她对他就真的一点点的留恋都没有吗?如此急迫的想要逃离自己,如此冷漠的想要与自己撇清关系。过去的点点滴滴、甜蜜回忆,全都真是的存在过,又怎么可以轻易抹杀?难道她都感觉不到?全部都可以忘记吗?
心被狠狠的揪疼,眼神空洞的仿佛没有焦距,眸子里满是灰蒙蒙的压抑感,像是被抽干了灵魂,平静的、无声的、红着眼眶,泪水从眼角落下。
我怔怔的看着他沉痛的表情,他反常的模样,让我的心猛的震动了几下,如同千斤巨石压在身下,逼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手紧紧的攥住衣袖,拼命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我知道,自己是深深的伤害了他,但是,这种伤害,是相互的。
我正准备开始说话,他突然愤怒的捧起我的脸颊,猛烈而霸道的吻上我冰冷的唇,舌尖轻轻啃舔,辗转吸允,带着浓到化不开的爱意,镌染着痴爱千年的深情。
他吻的很用力,疯狂的在我的口中肆虐,舌尖缠绕,仿佛要夺走我的一切,带着压抑的愤怒,和心底的那么害怕失去的苦楚,恨不得要将我揉碎了,吞进肚子里。
我深深的感受着他的悲哀和沉痛感,一阵窒息感传来,我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好似要停止,连带着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跟着抽痛了起来。
四周的寒风肆虐,天空中一片乌云压下来,一场暴风骤雨即将来临,我身体愈发寒冷的抖动了一下,而他舌尖滚烫的炽热,却仅仅的包裹着我,为我挡住严寒,让每一个落下的热吻,都如同烙印一般,隐生生的刻在我的唇瓣上,记在心头。
我的身体,随着他的激狂,而微微发颤。已经分不清,到底是炽热多一点,还是寒冷多一点。
良久,一个缠绵深情的热吻终于结束。
殷邪虔诚的捧起我的脸颊,带着一丝愉悦,霸道的宣布着:“芯儿,你是我的,你的心,你的身子,都只属于我,永远只属于我。”
刚才的那个热吻里,他分明感觉到她的迷醉和痴恋,在潜意识里,她还是爱他的,只是她不愿意承认而已,又或许就是这份爱给了她压力,让她一直在逃避他,不过只要她心里有他,那就足够了,他一定会让她放下心中的芥蒂,重新完全的接受他的。
我猛的推开他,愤怒的别开脸去,冷冷道:“不,我不属于任何人,我只属于我自己。”
邪面色一沉,伸手抬起我的下巴,眸中满是痛楚,眼眶泛红雾,“芯儿,你明明对我就是有感觉的,你为什么不肯承认?”
我心下一怔,眸子掠过一丝惊慌,大声喊道:“你胡说,我没有!”
殷邪瞳孔一阵收缩,面色又惨白了几分,紧紧的盯着我,逼问道:“你敢说,你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我别过头去,不敢看他的眼,颤抖的声音,泄露出我心底的紧张,“没有,我对你没感觉,所以请你不要再自作多情。”
邪摇头不相信,掰过我的脸逼迫我直视他,沉声道:“你再说谎,你敢看我的眼睛再说一遍吗?”
我用力的想要推开他,眼眶渐渐湿润,“请你,不要逼我!”
我不知道自己要去面对他,面对这个令我矛盾,却又贪恋的男人,我只知道逃避,是我此时最想要做的事。我不想去想,也不想去理,既然理不清,剪不断,为什么还要执着的纠缠在爱与不爱中呢?我跟他的爱情,早已经失去了爱的意义。
邪将我抱得更紧了,低头凝视我斑驳的泪眼,心底某个角落塌陷了,带着一抹深刻的柔情,欣慰的笑道:“我就知道你还是爱我的,你说不出来是不是?你说不出口你不爱我,就证明你心里还有我。”
我不再挣扎,任由他紧搂着,只是淡漠的说:“我不想说出不爱你,只因为你是魔王的身份,我害怕你会杀了我,所以才不想与你正面冲突。你的身份和相貌,要什么女人没有,为什么偏偏要纠缠我呢?天下好女子何其多,相信你一定可以找到你喜欢的女人。”
邪微微一顿,随即笑道:“芯儿,你又想找什么理由让我放弃?天下好女子虽然多,不过我只钟情于你一人,只想和你在一起,我知道你心里也是爱我的,所以对你,我永不放手!”
我冷嗤一声,将右手腕上的衣袖捋起,抬眸直视道:“够了,邪,我不想再与你浪费时间,我真的不爱你,你不要再自作多情了,不相信的话,你看我右手腕上的黑玉镯,它已经被我下了。”
这个黑玉镯是魔界的王后身份的象征,是有灵气的圣物,它无坚不摧,一般的碰撞不可能将它取下,除非它已经感受到,佩戴它的女主人,已经完全不爱魔主,那样的话,它就会自行脱落。
当然了,我的黑玉镯之所以落下,不是因为我不爱邪,而是武化身冥帝之后,激动地将它砸碎的,但是殷邪却不知道,所以如果有什么能让邪相信我已经不再爱他了,已经脱落的黑玉镯就是最好的证明。
邪面色骤然暗淡下来,眸子瞬间染上赤红,一步一步的向我逼近,直到将我逼至墙角,蓦地,钳住我嫩白柔软的小手,声音寒冷如冰,“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把黑玉镯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