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太傅,似乎越矩了吧?王妃之位自有皇上定夺,哪能让你私下当成赌注。”聂武冷冷的语气斥责道,紧皱的双眉显示他此刻的不悦。
“是啊,韩太傅博学多才是世人皆知的,对对子更是名不虚传,如今以对对子胜负来要挟芯儿放弃王妃之位,岂不是要让后人耻笑?”襄逸闻言亦微怒,毫不留情的斥责道。
“反正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只立芯儿为妃的。”殷邪看似不经意的说,手里还把玩着玉佩,似乎并不在意此次赌注的结果。
“呵。”我不屑的朝他冷笑一声,平静的开口道:“好啊,如果你对的出下联,我不仅如你所愿,立誓放弃王妃之位。而且,我立马剃度为尼,永远不踏足皇宫半步。”
“芯儿”三人不可置信的看向我,异口同声道。未理会他们的惊讶,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犀利的眼神直逼向韩太傅,我继续道“但是如果你输了,就罚你这一辈子再不再吟诗作对,终身不再碰书本。怎么样?敢不敢?”既然他要跟我比狠,就不要怪我比他更狠。像他这样的书痴,不让他碰书,还不比不要了他的命更难受。
听完我的话,韩太傅眼眸里迅速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镇定住心神,用坚定的语气对我说:“好,老夫就跟你赌。”
“那好,就请在场的皇子做个见证。”我见目的已经达到,迅速的切入正题。
“听好了,我的上联是一孤舟,二客商,三四五六水手,扯起七八叶风篷,下九江,还有十里。”这个绝对是我在一本历史书上看到的,明朝嘉靖年间,江西吉水县的状元罗洪光与几位饱学之士同游九江,邻船一名船夫慕名来到罗洪光的船上,说出此上联,请求续对。该上联不仅说出了游江的实事,而且把从一到十的这十个数目字按顺序嵌进去,成了“绝对”,从那以后,400年没人能对出下联来。
果然,待我读出上联之后,韩太傅却傻了眼,迟迟对不出下联,只是呆呆的杵在那里,眉头紧锁,苦思冥想。几位皇子亦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
“青青,去给我叫只烧鸡来,外加一壶女儿红。看来韩太傅是要想很久,恐怕我的肚子是等不了了,就边吃边等他好了。”我瞅了一眼韩太傅那吃瘪的表情,大步流星的走回书桌前,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郡主,这。。。”青青欲言又止,为难的看着我。
要在天香阁吃东西的确不和规矩,这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我这样说的目的只是争取时间,韩太傅怎么说也是当朝的对子王,要找到一个能赢他的对子,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他既为读书人,又是当朝元老,面子肯定是看的很重要。我要打的就是心理战,我直言不讳的说要在此吃烧鸡等他,绝对是对他极大的讽刺和顽固守旧最大的挑战,对他这样的读书人来说,又岂能容忍?
“不用了。”果然,韩太傅几乎是颤抖的声音响起,“老夫,对不出。还请郡主赐教。”极不情愿的吐出几个字,忿恨懊悔的表情抑郁在脸上。
“什么?太傅你?”大皇子不可置信的大吼,“她出的你对不上?开什么玩笑!”鄙夷的瞟韩太傅一眼,似有不甘的说。
“大皇子如果对得上来,不妨说出来听听。”韩太傅不满的拂袖背离,直言不讳的讽刺道。
“恩,本王。。。”大皇子吞吞吐吐,眼神闪躲,“本王不想理会你们这些文人咬文嚼字的表演,本王记得本王的母妃还有事找本王,本王就让走一步。”大皇子遮遮掩掩,不好意思的借故离开了。
“刚才我只不过是和太傅您开了一个小玩笑,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而已。”我冲大家笑笑,打趣道。众人皆惊讶的望着我,不明何意。
正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虽然韩太傅是韩月雪的父亲,对我成为王妃也极为的忌讳,但怎么说他也不是坏人,有哪一个父亲不希望自己女儿能够飞上枝头呢?更何况我和他素无仇怨,没有必要一定要逼他到哪个地步。
今天我之所以跟他打这个赌,主要就是为了借此告诉所有的人,我并无争妃之心,不想卷入后宫这场腥风血雨的战斗中。既然目的已经达到,那么也是时候落幕了。
“还请太傅恕罪,芯儿因为贪玩,不想来天香阁学习,就想到这个主意捉弄您,其实此上联并无下联可对,是芯儿胡说的,如有冒犯之处,还请韩太傅原谅。”我盈盈走上前,恭敬的向他行礼,惭愧的低着头。回眸冲殷邪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帮忙。
“哈哈,芯儿真会开玩笑,我们差点都被你糊弄了呢?”殷邪接到我的眼神,欣喜不已,连忙帮我圆场道:“既然芯儿已经知道错了,太傅,您就饶了他吧。”
“你。。。”韩太傅惊愕的看着我,竟不知如何应对。
“太傅,既然是一场误会,不如您就原谅芯儿吧。”景逸似乎也读懂我的心思,一旁解围道。
“咳,那个,老夫近来偶感不适,可能需要精心调养一段时间。老夫这就向皇上请辞两日,暂且告退。”深深的看我了一眼,韩太傅慌乱的扯了一些陈旧的借口,狼狈的退下。
天香阁内只剩下我和三位皇子,为避免尴尬,我匆匆唤来青青,借故离开了。~~~~~~~~~~~~~~~~~~~~~~~~~~~~~~~~~~~~~~~~~~~~~~~~~~~~~~~~~~~~~~~~~~~~~~~~~~~~~~~~
按照宫中的规矩,后宫的妃嫔公主们每日都要向太后请安,虽然我很不情愿见那个老太婆,但也得例行公事。
“青青,我们是不是非要去啊?不去行不行?”我赌气的向青青撒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