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斯缇箭步跨到御医的面前,迫不及待的追问道:“情况怎么样了?恋儿还好吗?”
御医眉头紧皱,脸色惶惶,垂着头,用极低的嗓音禀报道:“回禀王上,王佑,王后没事,但她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亚斯伦冰眸倏地一闪,痛苦到极致的表情,犹如寒冬腊月。
亚斯缇的心猛地震住,眼中首次浮现出阴森的杀气,他揪起御医的衣襟,寒声道:“你这个庸医,连本王的孩子都保不住,留你何用?来人,将他拉下去,即刻处死。”
“王上饶命啊,微臣已经尽全力了呀,是有人要陷害王后娘娘,防不慎防啊。”御医连忙跪下,面如死灰的求饶。
“缇,这件事还需要仔细调查,不要迁怒到无辜的人身上。”亚斯伦理智的规劝,眼中溢满了担忧。
亚斯缇面容阴沉如黑夜,他锐利的眸光一扫跪地的御医,最后停留在玉琨的身上,“你怎么在这里?”
玉琨刚要回答,却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自床边响起,“缇……”
亚斯缇转过头,收敛住脸上的怒气,赶紧走到床边,轻柔问道:“恋儿,感觉如何?身上还痛不痛……”尽是一连串关切之语。
珞恋微微一笑,虚弱道:“缇,我没事了,你别担心!”
亚斯缇剑眉蹙起,低声道:“恋儿,你告诉我,事情是怎么一回事?”
“缇,我觉得这宫里,有人要害我。”珞恋实事求是的说出自己一直的担忧。
“恋儿,你可有几个怀疑的人?”亚斯伦来到床边,神色认真的问。
珞恋摇摇头,没有真凭实据她不能随便怀疑人,更何况这后宫中的女人,哪一个不妒忌她能得到两位王的宠爱,如果说有嫌疑,她们每一个人都值得怀疑了。
抿抿干涩的唇,珞恋下意识捂住自己平坦的小腹,柔声问道:“伦,我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吧?”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轻捂上微隆的小腹,她感觉不到往日的奇妙,好像有什么东西缺失了。
“恋儿!”亚斯伦欲言又止,看到珞恋这幅样子,他真的不忍心告诉她,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有了。
“怎么?宝宝出事了吗?”珞恋神情变得凄凉黯淡,着急的低喃着。
亚斯缇深吸一口气,凝视着珞恋,握住她的手,缓缓道:“孩子没有了,但我们还可以再生的,别担心。”
“宝宝没有了?”珞恋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短短几句话,象带倒刺的鞭子,狠狠甩在她心上,她睁大双眼,嘴唇颤抖,泪水不自觉流下泪来。
“恋儿,别伤心,我们一定会找出罪魁祸首的,那个陷害你的人,我们绝对不会放过她。”亚斯伦心疼的为珞恋拭去泪水,将她小心翼翼的抱进怀里,轻声安慰道。
“为什么?”珞恋的眼神没有焦距,面色苍白如纸,她完全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空荡荡的心,只剩下绵绵不尽的痛。
亚斯缇的眸中闪过一丝痛楚,他深思熟虑之后,决定道:“恋儿,其他事都不要想,我跟伦以后会轮流守护着你,你把身子养好,孩子我们可以再生的!”
珞恋的心里传来一阵阵绞痛,但为了不让缇伦担心她,她的脸上强装出没事的样子,淡淡道:“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我,去忙吧!”
事实上这个孩子的离去,就如他的到来一样,是个意外,她没有放多少精力在这个孩子身上,也没有去重视他,所以他才会离开她,是她的错,都是她的粗心大意造成的。
“恋儿,不要太自责了,好好休息。”亚斯缇担忧的抚上她苍白的小脸,与亚斯伦互视一眼,决定由他留在这里陪着珞恋,而亚斯伦则带着玉琨离开了,他们必须调查出事发时候的真实情况。
王殿的偏厅里散发着淡紫色的幽光,亚斯伦神色冷凝的坐在紫檀木椅上,听着玉琨禀报着当时的情况,浓眉深深的蹙起,墨黑般的眼眸深不见底,越听脸色越发凝重,薄唇抿得死紧,眸中迸射出冷厉的寒芒。
“来人呐,将柔贵妃给我抓起来!黑狼族的叛党余孽,不论男女全部处死。”亚斯伦狠狠的下了命令,眼中迸发出不容置喙的冷意。
玉琨的身子猛一抖,双膝软倒,趴伏在地,“父王,不关姨娘的事,您不要责罚她!”
“不许你叫我父王,我没有你这么狠心的孩子。”亚斯伦猛的拂袖,眼神中满是厌恶,冷冷说道。
“父王?”玉琨面色苍白,眼中流露出失望和愤懑的神伤。
“一定是你爹娘为柔贵妃打抱不平,所以才指使你这么做,陷害恋儿和本王的孩子的对不对?”亚斯伦眸中喷出一团火焰,颊骨隐隐磨响,痛心疾首的望着玉琨。
“不是的父王,这件事与玉琨无关,与柔姨娘也无关。”玉琨跪在地上,小小的手掌抱住亚斯伦的腿,急着解释道。
“若是与你无关的话,你为什么会那么巧出现在湖边?你爹不是发来信函说你后天才到的吗?为什么突然提前来了?”亚斯伦不肯置信的瞪着他,脸色异常难看,疑虑道。
小玉琨看着亚斯伦冷若冰霜的脸,委屈的憋着嘴:“玉琨想父王了,所以就提前跳下马车,自己赶过来了。”
“是吗?”亚斯伦眯眼看着孩子,想大点声斥责他,又于心不忍,什么时候他变得也更个女人似的心软起来了。
“是。”小玉琨连忙点着头。
“来人呐,派人将玉琨王子送回去,顺便对外宣布,后天的宴会取消了。”亚斯伦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叫来门外的侍卫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