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进了书房,他又命吴妈将房门紧闭。
等吴妈关好门回来,西门宗英脸上终于爆发出了一只按捺着的怒气。
“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这个巫师法力高强,万无一失的吗?怎么搞成现在这个样子?”若不是怕动静太大,西门宗英几乎要砸起东西来。
吴妈惴惴道:“请问老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曹氏此时也已经不再惊慌,而是深深地忧虑和烦躁,闻言也没好气道:“还不是你找的巫师,我们是要他消除那女孩儿的记忆,他倒好,不仅没做到,反而让她恢复了以前的记忆。现在她什么都知道了!”
“什么?!”吴妈吓了一跳。
“她不仅记起自己是谁,而且还明确表示,她不是我们的女儿绣心。我看她的那个眼神,比起失忆的时候更加机敏,原来就已经不好掌控,这下子更加难办了。”曹氏恨恨地砸着手。
吴妈惊疑不定道:“怎么会这样呢?巫师明明说没问题的呀。”
“我看那个巫师说不定是个神棍骗子!”西门宗英烦躁地拍了一下桌子,来回走了两步,抬手指着吴妈道,“你马上派人去追,把那个巫师给我追回来,问问他,没办好事情还敢拿我们的银子,看他怎么给我们交代!”
吴妈道:“是,是,奴婢这就去!”
她赶紧开了门出去,虽然现在已经是深夜了,但是事情发生了这么重大的转折,老爷夫人都怒发冲冠,她自然得把皮绷紧。所以顾不得夜深,她也必须找人去把巫师追回来。
而书房里面,西门宗英和曹氏仍旧一筹莫展。
曹氏六神无主道:“这下可真是糟了。白天金家才闹了一回,这门婚事本来就阻碍重重,现在那女孩儿又恢复了记忆,也不会再向从前一样任我们摆布,若是她说出真想来,那我们……”
西门宗英烦躁道:“我看那女孩儿的眼睛机灵通透,很有主见,绝对不会再向从前一样听我们的话。现在金家的婚事已经是其次了,若是咱们用这个女孩儿冒充绣心的事情被揭发出来,老太爷和大房就第一个饶不了我们!”
曹氏吓了一跳道:“大房若是捏住了我们这个把柄,一定会在老太爷面前诋毁我们。我们好不容易在白马城站住脚跟,若是老太爷对我们有了成见,只怕……”
夫妻两个对视一眼,都是无尽的烦恼。
最终西门宗英道:“先不要慌,也不要随便下决定。等吴妈把巫师追回来,看巫师怎么说,若巫师有办法,那么事情就还有可挽回的余地。”
曹氏也无可奈何,只能听了他的。
不说书房里面他们夫妻如何焦头烂额,被下人们几十双眼睛盯着的房间里,知秀还没有入睡。
她抱膝坐在床头,床前的桌上一盏八角琉璃灯散发着柔和的灯光。
所有的一切她都想起来了。
她叫西门知秀,是二十一世纪的一名在校大学生,原本在当地的知名报社实习,为一本服饰类杂志的工作组里做编辑。在公司组织的旅游途中,跟好朋友林月侬一起坠落悬崖,来到了这个名为轩辕朝的时空。
林月侬!
她在心里咀嚼着这个名字,似乎要把它深深地刻在心底。
同一个宿舍,同一家报社,她们之间的感情好得像亲姐妹。虽然平时林月侬总会耍大小姐脾气,但她一直觉得这只是可以容忍的一点小任性,没想到在生死关头,林月侬居然会出卖她这个好朋友,亲手将她推入生死险境。
若非她运气好,碰到左骄阳袭营相救,只怕就真的像那个被屠杀的村子里的妇女一样,要么被折磨得不成人样,要么就已经被害死。
而在那之后的一切,她也都记得。
从美罗城撤退到白马城,认识了兰方越、左骄阳这些好朋友,也结下了东方若儿、杨理理这些冤家对头,如今又跟金家闹得不可开交。
她还清楚地记得今天白天的事情,金家姐妹在东方若儿和杨理理的撺掇下刁难她、指责她。她们固然以为得到了事情的真相,但事实上她根本就不是西门绣心。
真正的西门绣心是否被昭武人擒去受到非人折磨,尚不可知;但她却是清清白白,立身堂堂正正。
那些不属于她的罪名,她是绝对不会背负到自己身上的!
虽然西门宗英和曹氏有收容她照顾她的恩情,但她也绝不会因此就甘心被他们利用,成为跟金家联姻的工具。
况且这个西门家,所谓的老太爷对她并没有祖孙之情,大房的西门宗实夫妻也对她毫无好感,西门延昭更是屡屡对她嘲讽,甚至帮着外人来欺负她。唯一一个对她有真心,只怕就是小小年纪的红袖了。
这样没有人情暖意的家庭,即便是国公府,她也不屑与之为伍。
恩情归恩情,立场归立场,她分得很清楚。
更何况,还有林月侬,这个以背叛之名在她心口狠狠刺上一剑的女人,在这人海茫茫的轩辕朝,她就算穷尽一生,也要找到这个女人!
林月侬的背叛,她绝不会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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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争吵
这一夜显得十分漫长。
对知秀来说如此,对西门宗英和曹氏来说也是如此。
子时都过了,吴妈却还没有回来,西门宗英和曹氏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
书房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两人条件反射地站起来,椅子移动的声音在静谧的书房里显得异常突兀和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