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秀插嘴道:“那丫头细皮嫩肉,穿得也好,绝不会是粗使的。”
曹氏点头,道:“那么,就只剩下大房这一处了。老太爷,您看?”
柳氏大急,她知道自己这个侄子是什么货色,这事一定是他惹出来的无疑,但总不能叫二房将大房抓个现行。她赶忙给柳新丰递眼色。
柳新丰大叫道:“何必如此麻烦!这贱人说有个丫鬟可作证,我也有人证!”
二老爷西门宗英沉声道:“你开口闭口贱人,当我们西门家是什么!”
柳新丰噎了一下,他是粗口惯了,此时看老太爷,果然脸色很难看。
柳氏暗恨这侄子草包,却也不得不赶紧帮他解围:“你既然说有人证,那人证在哪里?”
柳新丰道:“我这人证不用去别处找,就在此处。”他用手一拍西门延昭的肩膀,道,“大公子就是我的人证。”
所有人都看着西门延昭。
老太爷道:“延昭,你来说,他们谁说的是真的。”
“这个……”西门延昭左右看看,脸色犹豫。
柳新丰自然是想让他作伪证,把污水泼到知秀身上;看自家父母的眼色,也跟柳新丰一个意思。但是老太爷跟前,他却没有这个信心可以把谎话编圆。
老太爷道:“让你回话,你支支吾吾什么!”
老太爷的威势是十分逼人的,西门延昭不敢再迟疑,只好答道:“我,我并没有看见他们谁勾引的谁。当时我在花园子里走着,听见数从后头有人缠斗,等过去的时候,只看见新丰脸上被打成青紫,而二妹却并不在场。新丰说是二妹打了他,一气地追上去,我怕出事,便一路跟着,最后到了老太爷这里。”
他这话既没有证明绣心的说辞,也没有证明柳新丰的说辞,明显是不想趟这趟浑水。
柳新丰大怒道:“枉我把你当兄弟,你居然这样撇清!”
曹氏冷笑道:“你把他当兄弟,终究不是兄弟;我们绣心,却是他正经的妹妹。”
柳新丰恨恨地瞪着西门延昭,西门延昭却别过头去。
柳氏也对儿子不帮着自家侄子的行为感到气恼,瞪了他一眼。
一直不说话的大老爷西门宗实咳了两声,慢慢道:“老太爷,他们两人各执一词,虽说都有人证,一时片刻却也不能求证。我看这事情不过是两人小孩儿的误会罢了,不必太过较真。”
曹氏顿时怒了,大声道:“大哥这话真是叫我们寒心死了!绣心可是你的亲侄女儿,被一个外人欺辱了,差点失了清白,这是一句误会就能解决的吗?柳新丰意图奸淫良家妇女,这是大罪!要送官法办!”
柳氏顿时吓了一跳,道:“弟妹这话太过了吧。柳新丰是咱们家的亲戚,不管怎么说,也不能送官。”
她又对老太爷道:“老太爷,家丑不外扬啊。况且,新丰是我大哥亲自托付给咱们家的。我大哥此时还在前线舍生忘死地战斗,若是知道自己的儿子被栽上妇女的罪名,还是自家亲戚下的手,他该有多心寒!”
老太爷也咳嗽一声,道:“送官就不必了。这件事情,就在家里解决。”
曹氏气哼哼道:“家里解决也行。总之,柳新丰意图侮辱西门家的小姐,无论如何,不能再让他住在咱们家里了。”
这话是要把柳新丰扫地出门了,柳新丰怎么肯忍受这个奇耻大辱。
他立刻高呼起来:“凭什么!是她勾引我,殴打我,还诬陷我,凭什么是我的错!”
绣心实在对他的无耻忍无可忍,一个箭步窜上去,厉声道:“撒谎也不打个草稿。我一个弱女子,能殴打你,开什么玩笑!”
柳新丰指着自己的脸道:“大家看看,大家看看,我脸上这些伤,难道会是自己打的吗?”
灯光下,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确实十分明显。
曹氏嘲讽道:“柳公子堂堂七尺男儿,被人打成这样,也好意思到处显摆。换了是我,羞也羞死了。”
柳新丰一张脸涨成猪肝色,大喝道:“老太爷,我把话放在这里!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公道,我也不会再在你们西门家待下去!你自己想想,西门家现在是什么境遇,能跟我们柳家作对吗!”
老太爷大怒,拍着椅子扶手道:“你这是威胁我!”
柳新丰昂着头:“不敢!老太爷要是顾全两家情义,就不要让我蒙冤受屈!”
老太爷冷哼道:“若是你无辜的,自然不会冤枉你;但若你真的敢对我西门家的女孩子起淫念,哪怕你父亲来了,我也能办了你!”
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目圆睁,须发皆张,上身微倾,蓄势待发,犹如一头雄狮傲凛天下。
柳新丰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这才想起来,西门战当年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虎老雄风在,仍然不会被人随意恫吓欺负。
但他仗着有父亲撑腰,仍是嘴硬道:“好,那我就看老太爷怎么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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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口水混战(第一更)
柳新丰威胁老太爷,虽然被老太爷压了下去,但是老太爷心里真的没有震动么?
事实上,老太爷西门战心里很清楚,西门家如今是大不如前了,他老了,两个儿子,大儿子西门宗实守成有余开拓不足,一把年纪还没有官身;二儿子西门宗英多年在外,虽经商有道但在白马城却无任何人脉。以至于堂堂安国公府,嫡长孙西门延昭想入仕,都只能去求外人帮忙。
西门家如今,的确是得罪不起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