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辣通常不是褒义词,众人便问怎么说。
王氏就皮笑肉不笑地道:“日前我女儿理理与西门二小姐会面,不过说了一句话,就被这位二小姐几十句话堵回来,若不是刺史府的东方小姐劝和,只怕理理就要被骂的狗血淋头了。”
“不会吧。绣心小姐看起来温婉和善,不像是泼辣刁蛮之人。”这是刚才跟曹氏相谈甚欢,对知秀也印象良好的人。
王氏便冷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没见识过,自然不知道。”
大家将信将疑,频频打量知秀。
曹氏道:“好说好说,杨夫人的女儿杨小姐,也生着一张刀子嘴。我道她小小年纪,如何这般厉害,原来得自杨夫人的亲传。”
她不等王氏回答,便抢在她前头道:“据说杨小姐与我女儿同年,那么也是十九岁了,不知可曾许配人家?卢布湖城镇国公府的金大公子不错,若是做女婿,想必杨夫人定是喜欢的。”
她突然提起远在卢布湖城的镇国公府金家,在座众人都觉得莫名。
有人便疑惑道:“镇国公的金大公子,不是据说已经有婚约了么,好像正是你们西门家?”
曹氏便笑起来,说道:“啊呀,正是正是。金大公子与我女儿绣心出生之时便订过娃娃亲。只是前日听说杨夫人对那金公子很是中意,害的我倒把自家的事儿给忘记了。”
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女婿给忘记了,曹氏这明显是讥讽了。
不过在场人中,不乏八卦的,便好奇地问道:“怎么,杨夫人也中意那金大公子?”
王氏没好气道:“胡说!金家远在卢布湖城,扯得上么?”
曹氏“哟”地叫了一声,道:“那我就奇怪了,前日可是杨小姐亲口说我们绣心配不上金大公子的,而且还承认爱慕金大公子,难道这不是杨夫人的授意么?”
“哗”,众女眷们登时都发出惊呼。
这可真是最新的桃色新闻了,杨伯爵的千金杨理理,竟然爱慕与西门家二小姐有娃娃亲的镇国公金家大公子,还当众承认,这不是二女抢一男?
女眷们顿时议论纷纷。
王氏脸色难看,杨理理也涨红了脸,对曹氏喝道:“你不要胡说八道,我根本就不认识金公子。”
在曹氏旁边坐了好长一会儿,一直没开口的知秀,这时候开口道:“杨小姐当日在龙虎校场,可不是这么说的。”
杨理理怒道:“你不要诬陷我!”
知秀便笑:“方才上楼之时,我见兰方越公子也在楼下坐着,他知道当日的来龙去脉,要不要请他来做见证?”
“你……”杨理理对兰方越是有些发憷的,不说兰家的家世比杨家高贵,兰方越本人也颇有名声,因兰家六公子曾对杨理理倾心却被杨理理拒绝,他就一直对杨理理的行为作风看不惯,杨理理对他也就总是敬而远之。
大家见杨理理说不出话来,便都相信了曹氏和知秀的话。
“镇国公府那样显赫的家世,金大公子听说是亦是人中龙凤,少年风流,难免惹来一些桃花债了。”
“不过西门二小姐已经与金公子有婚约,旁人再去肖想,岂不是要坏人姻缘?”
“坏人姻缘倒也不必,贵族子弟三妻四妾也属正常。”
“杨家乃伯爵,杨小姐若是给人做妾,可是自降身份了。”
一时女眷们都对纷说不休,绯闻八卦原本就是这些女人们最爱议论的事情,何况又是这样现场发布的新闻。
王氏脸上火辣辣,仿佛被人扇了几个耳光一般羞恼,只觉这地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忽地站起来,拉了杨理理,挤出人群就走。
杨理理却回过头,冲知秀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目光之中恨意四射。
知秀正扭头跟曹氏说话,没有看见她这个眼神。
“娘,我胸闷,想出去走走。”
曹氏想了想道:“好,只是别走远,只在附近逛逛就罢了,还有一刻钟,便要开席,要及时回来。”
知秀点头应了,站起身来。
正好柳氏结束了跟别人的交谈,带着红袖走过来,小红袖便雀跃道:“二姐要出去吗,带我去,带我去!”
她今日头上梳了两个丫髻,鼓囊囊如同两个丸子,缠着粉红色的纱带,右边还簪着一朵小小的杜鹃花,十分可爱清秀。
柳氏却将她扯到身边,轻斥道:“去什么去!没个大家闺秀的样子!”说着,瞟了知秀一眼,哼了一声,拽着红袖去桌子上坐了。
知秀不把她的轻蔑放在心里,自行下楼。
水榭外花红草绿,湖边杨柳依依,景色宜人,空气清新,她深深呼吸了几口,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
“啊哈!我说你们有缘吧,随便走走都能碰上哇!”
她转过身,见兰方越哈哈大笑着走在前面,在他身后闲庭信步的,正是左骄阳。
27、议论纷纷
兰方越今日穿了一身紫色袍子,扎着雪白的腰带,扣着一只金貔貅的带扣,头发也用一只金冠扎起,通身气派,典型将门纨绔的形象。
而左骄阳穿的也不同于往日。知秀见过他的那几次,不是甲胄,便是劲装,今日却是银灰色的袍子,用黑白二色丝线绣了边,又扎了同样黑白二色的腰带,虽然不比兰方越富贵,却更显笔直挺拔,仪表堂堂。
两人的头发都高高扎起,露出线条分明的脸庞,兰方越朝气勃勃,左骄阳潇洒稳重,一般的好男儿。
知秀笑起来道:“两位英俊的公子,这楼上可有许多未婚的姑娘,小心惹来桃花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