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
“三年前你就能拿得出来这么多钱？”
“我当然拿不出来，”季屿川说，“我是问大哥借的。”
“可是大哥说你半年就还了，还多还了一个多亿。”
季屿川懒得解释了，还不到摊牌的时候，毕竟再聊下去了，难免提到过去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于是故作不耐道：“好了，别想查我账了，当初离婚我没要你的钱，你也别想现在翻旧账，试图来分我的婚后财产！”
盛宴看着他，眼眶渐渐红了起来。
这个小傻子，到底默默为他，为盛家做了多少事情啊
“小川我真的觉得现在就挺好的，”盛清安手里拿着那些病历，强忍心中落寞，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季屿川，“站不站得起来，我已经不去想了。”
季屿川知道盛清安这是承受过太多次希望破灭后，已经绝望了的表现。
只要不再抱有希望，就不会再失望了。
但看见盛清安这个样子，他还是有些着急，毕竟兰斯教授曾千叮咛万嘱咐：病人的心态很重要，如果病人都不相信自己能够站起来，治疗成果也会大打折扣。
他必须让盛清安对自己能够重新站起来这件事有信心。
“大哥，你相信我，这次跟以前都不一样，这次是突破性的技术，你做完手术一定可以站起来的。”
盛清安笑了笑：“小川，大哥知道你心意，大哥也很感激，但是大哥真的累了，不想折腾了。”
季屿川急了：“那怎么行？！”
盛清安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但拿着病历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盛宴叹了口气：“川川，让我跟大哥单独聊聊可以吗？”
季屿川回头看了盛宴，想了想，点头离去。
屋子只剩盛宴兄弟二人。
盛清安苦笑道：“阿宴，你也别劝我了。”
盛宴默了默：“大哥，我不劝你，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
“如果这项新技术真的能治好你的腿，你知道这项技术的研发投入需要多少吗？”
盛清安不明白盛宴为什么这样问，但还是答道：“至少二十亿吧。”
“这些钱，都是川川掏的。”
盛清安震惊：“什么？他哪来这么多钱？”
盛宴摇摇头：“他只肯告诉我，最开始的资金是你借给他的，但你也说过，不到半年，他就连本带利还给你了，这之后的所有投入，都是他自己赚来的，为了一个看不到希望的成果，他一直在投钱。”
盛清安听完盛宴的话，半天才缓过来，他眼眶通红，哽咽道：“这个傻孩子也不怕自己辛辛苦苦赚的钱打水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