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坚定,泛着眼角的泪光,一字一句道,“我想去一趟杭州。”
霍然张长程顿悟,神情复杂地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坐在副驾上的张长程开口问道,“关于沈银和陈寐的事情?”
后视镜里,沈银步子急促地奔向入站口,可每一步都不慌乱反倒坚实有力。
“差不多。”章岩顺势望去,他正巧消失在转角处。
不明所以张长程叹了一口气,这一下就说通了。他原本只当两人是朋友,事实却是比他想象得要更为复杂。
“你叹气做什么?”章岩侧了侧闻声看向他。
“没什么。”回神的张长程继续道,“就是想到上一次我们坐在同样的位置看阿银离开的背影,有些感慨。”
不知不觉间,也已经过去三年了。
“这一次他是去杭州。”张长程陷入回忆,“上次,上次是回家里。”
勾起记忆的章岩跟着点了点头,“是啊,这一次去杭州总不会无望而归了吧。”
“嗯?”敏锐地察觉出其中的含义,“阿银以前也去过杭州?去演出?”
“不是。”章岩欣慰地笑着拉下手刹,驶出临时车道,慢慢地道,“话说这也是很早之前的事了,挺突然的。”
张长程若有所思地重复道,“很早之前的事情……那为什么没听陈寐说起过?”
“是不是下雨了?”章岩拨了拨雨刮器,看着豆大的雨滴砸在挡风玻璃上打断,“真是奇怪,外面不是开着太阳吗?怎么就下起雨来了?”
“太阳雨。”张长程科普,“可能是远处的某个地方在下暴雨,强风把雨吹到了这儿。也可能是天上的几片云碰撞在一起,水汽过重下的雨。”
“那我们是不是很幸运?”章岩减慢车速,驶入了一条陌生小道,“说不定阿银到了杭州还能见到彩虹。”
“你……”
你有没有一点常识?张长程本想这么说,可转念一想,他也希望这场临走前的太阳雨可以带给他幸运,于是乎点了点头,“会的。”
只不过,沈银到杭州的话估计是要晚上了。
雨幕
事发突然,挂断电话的陈寐立即搜寻最近赶往杭州的航班。
最快的是在隔壁机场,若是高铁转乘可能赶得上。陈寐滑动着手机屏幕,冷静下来细想方才的那一通电话。
打电话过来的是跟在陈朝丰身边多年的司机,陈寐也算是有点印象,都叫他老郑,人老实,不像是会说谎的人。
可怎么好端端的,陈朝丰会跳江?
这俨然不像是他会做出来的事儿,一个惜命的人怎会选择这般方式?还是想不开跳江自杀,陈寐平静下来总觉得陈朝丰闹这一出与先前的种种反常迹象有关。
他不太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