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池叮嘱他告诉曲明砚——曲明砚现在所做的一切选择都是他自己想做,他自己愿意。
不要让这些抉择和洛小池扯上关系,半毛钱关系也不要扯上!
但陈有川慢慢回头,看了眼曲明砚当下的状态,还是决定……过几天再说吧。
他将曲明砚扶回屋,曲明砚抬手抓住他。
他为曲明砚倒水的时候,曲明砚发现了他有话要说。
曲明砚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没事。”
陈有川握着水杯的手顿了顿,思索片刻道:“明砚,你看错了。”
曲明砚说没有,他没有看错!
陈有川拗不过他,便只好将洛小池的话全盘托出。
曲明砚听完笑了一下,眼眶泛着红说:“我知道的,我知道。”
他的指尖轻轻发着抖:“我一直都知道……”
曲明砚送走了陈有川,而后锁上大门。
他再次将自己关进那个只有洛小池衣服的柜子里,黑暗侵袭。
曲明砚的思想纷乱无序,一千一万种情绪冒出来却都要被他强行斩断,努力半晌,最终也只能是剪不断,理还乱。
他的额角突突跳着,很慢很慢地渗出细汗。
黑压压的情绪包裹侵袭几乎要将他拖下海平面完全溺死!
曲明砚没有再用陈有川给的短暂性遗忘药剂。
他慢慢地将自己缩成一小团,任由崩溃的情绪化作钢针刺痛全身的每一个神经元。
他大着胆子抱住洛小池的衣服:“宝宝……”
他的嘴唇干裂出血,他呢喃着,哀求着:“别不要我……”
可是很快,他反应过来,又怕神佛收回他刚刚灵验的心愿,怕小池又不做手术了,又连忙闭了嘴。
双手狠狠扣紧锐痛与闷痛交杂的心口。
祈求神佛不会读心,看不出他深埋在身体里的割舍与难过。
那一夜,曲明砚没有睡。
天蒙蒙亮的时候,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事。
他拿出私印,慢慢走到客厅,靠在沙发上,跟自己的常用律师以及银行的工作人员,打过去电话。
又过半个月,曲明砚忙完之后,登上了去d国的飞机。
与此同时,距离洛小池的手术时间还剩下一周。
洛小池近来越来越吃不下东西了,每天都靠喝一点粥吊着命。
轻靠在监护病房的纳米技术特制墙上,冰凉凉的,青年看不见外面天空的星星。
距离手术还有四天的时候,曲明砚还没有回来。
陈有川推开病房门找到洛小池。
跟他说,做手术前要清空肠胃,如果实在吃不下东西,可以改输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