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德所留下的印记可以压制情蛊的发作,但是它已经被邱枭摧毁了。
印记一旦被强行摧毁就会反噬主人。
总之,霄寒霜体内的情蛊现在既没有被人压制、也没有被人催动。
也就是说,
他这声“夫君”完全是出于自愿的…?邱枭心想着。
而他最喜欢看到的就是霄寒霜自愿。
他稍微回味了下霄寒霜喊出这句“夫君”时的那阵语调、那种尾音、那对嘴唇慢慢翕张时的弧度,还有那微微的泛着屈服意味的低哑、发红的眼尾……邱枭心脏深处就甜滋滋的。
甜得就像是当年喝药时,被师尊亲手喂下的那几颗蜜饯一样,直直地刺入了他的血肉里,让他一辈子永远都忘不了这股滋味。
邱枭没有暴露出心尖甜得发麻的滋味,面上依旧维持着冰冰冷冷的笑意:
“嗯?什么?”
霄寒霜再次看他几眼。片刻后,他又叫了他一声:“…夫君。”
邱枭压着心头的酥麻,冷冷地笑着:
“什么意思,弟子听不明白。师尊向来憎恶弟子、对弟子如避蛇蝎,怎么这厢倏地叫得如此亲昵?”
好个得寸进尺的小混账。……霄寒霜内心冷漠地骂了一句,斥邱枭不知见好就收。而面上依旧十分顺从地柔软说道:
“夫君,你凶我。”
邱枭心脏都快被酥得发麻发酸了,被师尊一开口简简单单的五个字给激得心口发热、像是含了什么齁甜的糖丸似的快腻死:“…我没凶你,我哪里舍得啊,谁让师尊总是逃我。……”
霄寒霜:……
霄寒霜故作顺从的神色有过那么一瞬间的面无表情,因为他终于还是摸到了自己手臂上被肉麻出来的鸡皮疙瘩。
太油腻了。
两个人都好肉麻。
救命啊!……霄寒霜心底默默地冲着自己和邱枭翻白眼,面上却依旧乖顺温柔地:
“我没有逃你啊,夫君,我只是……”
“我只是——”
霄寒霜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只是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邱枭:……
邱枭静静地看着霄寒霜。
霄寒霜静静地看着邱枭。
“……怎么,夫君不肯相信我?”
虽然知道自家夫人疑似在瞎他喵的扯淡,但邱枭静了片刻,还是很配合地伸手摸了摸师尊的脑袋:“我信,我当然信。我永远都相信师尊。”
可他明明就是在逃跑。
不过邱枭没打算再拆霄寒霜的台了。
他原本阴鸷的神情被这样插科打诨了一番,也稍微缓和了些许:“师尊乖乖地待在我身边就好,那都别去。弟子会为你安排好所有一切的,请师尊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