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枭,他是我师兄。”
那人嗤了一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后,霄寒霜听见了一个幽怨的嗓音:
“寒霜,他是你师兄,那我是什么?”
是不孝子。
霄寒霜面不改色心不跳:
“是陛下。”
邱枭伤感地蹭蹭霄寒霜的鬓发:“这样啊…”
他一字一句情真意切:
“寒霜…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在看着你哦。”
“一直一直一直一直都在看着你哦。”
“寒霜……你和它们玩得好开心,我好嫉妒。”他侧眸看了一眼那些瑟瑟发抖的老骆驼、以及那只昏迷不醒的地精,还有那只雪人。
他很忧愁地说道:
“寒霜为什么宁可抱雪人,都不愿意抱我呢?”
“寒霜为什么宁可戳地精的眼睛,都不愿意戳我的眼睛呢?”
“寒霜为什么宁可骑骆驼,都不愿意…”
霄寒霜一脸冷漠地捂住了他的嘴:
“停,够了。”
再说就不能播了。
“……”邱枭眼眸湿润的装着可怜。
他一脸乖巧,魔气慢慢地松开了那只地精,似乎是不想要惹霄寒霜不高兴。
转而轻轻用脸蹭了蹭霄寒霜的侧颜:
“寒霜寒霜寒霜…”
霄寒霜冷漠地摸摸他的脑袋:
“嗯。我在。”
闻言,邱枭很高兴地搂着他的腰肢。
他轻描淡写地跺了下脚,周围那些地精、骆驼、雪人们就一瞬间全都不见了。甚至于——整片浩瀚无垠的沙漠都不见了。
——在霄寒霜面前的,
已然又是那座伟岸又死寂的寝殿大门。
“……”他轻叹了口气。
于是乎,逃跑又失败了。
霄寒霜被抓回了寝殿,
折腾了五天。
邱枭甚至都不允许他晕过去。
邱枭习以为常地将怀中人从床榻上抱起,搂着他的的颈部和膝关节处,将人稳稳当当的抱在怀里。
颈项间的红色已经被绵软的金丝锦被所团团遮掩住,邱枭耐心又仔细地将霄寒霜全身上下的每一处都裹紧了被褥,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肌肤。生怕霄寒霜着了风寒。
然后,他习以为常地将霄寒霜抱去浴池洗漱,洗涤干净后更衣穿戴,然后抱回寝殿,掖好被角,然后又去御膳房给人做饭,然后又把饭菜亲自端到了霄寒霜身畔,等着人睡醒了就可以吃。
然后他…他没舍得走,在霄寒霜的床畔寻了张长凳,自顾自地坐了下去,默不作声地看着霄寒霜的睡颜。
霄寒霜的睡相挺好的。
安静又乖巧,像只黑色毛发的小猫儿,蜷缩在被褥里,一动也不动的。呼吸均匀绵长。眉眼也不像平时的冷然淡漠,反倒静静地舒展着,有股子令人柔和的安心感。
邱枭默默地看着他的睡颜,如同老僧入定一般,安静地枯坐在寝殿内的昏暗夜色里。
他还记得…
小时候,自己着了风寒,发了高烧,
师尊就会像现在这样,坐在他的床畔,一整夜都静默无言地守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