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很高兴,“小临,你带那女孩回家给妈妈看看。”
赵临却两眼无神,只重复一句话,“我要娶于漫漫做我的妻子,娶于漫漫做我的妻子……”
赵玉感觉十分奇怪,以为他认为她会不同意他们的婚事,赶忙表态,“妈妈不会干涉你娶什么样的人,只要家世清白,为人和善就好了。”
赵临忽然蹲下捂住脑袋,痛苦地说:“不,不,不,我不认识于漫漫,我不娶她,她……”
过了几分钟,他又恢复不正常的样子,勾起一抹诡异的笑,一字一句道:“我要娶于漫漫做我的妻子。”
赵玉心底升起一股违和感,小临不是这样的,眼前的人拥有和小临一样的相貌,内里却不是她的儿子。
她开始着手调查那个叫于漫漫的女生,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于漫漫不是帝京大学的学生,而是学校旁边理发店的打杂小妹,她父亲因杀人坐过牢,母亲以前混迹于风月场所,后面被原配赶出帝京。
赵玉越想越不对劲,赵临生性腼腆,有什么事都是憋在心里,一心研究古代历史,怎么会说出要娶于漫漫这样的话?
后来,赵临越发疯魔,晚上竟然跑出家,神色癫狂,“漫漫,我需要漫漫……”
一瞬间又变得十分痛苦,“不对,那不是我,你滚出我的身体,不准控制我!”
赵临拿起一个酒瓶子往脑袋上砸,砸晕了自己。
赵玉送他去了各家医院检查,没查出什么。
赵临逐渐控制不住自己,甚至在争吵时打了她一巴掌,“妈妈,我……绑住我……”
赵玉含泪死死把他绑在房间里,她好好的一个儿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木时听完她的话,还在沉思中,夏星夷嚷嚷着:“典型的鬼上身,我有经验。”
赵玉没理他,问木时,“木大师,您认为呢?”
木时推开门,“看看赵临的样子才好做判断。”
门开,看见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平躺在床上,面容清秀,身形稍微有点瘦。
木时迈步走近他,赵临顿时焦躁不安,剧烈挣扎起来,眼睛却没有光彩。
夏星夷喃喃道:“我临哥怎么变成这样了?死鬼赶快滚出来,还我玉树临风的临哥。”
木时瞥了一眼夏星夷,命令:“二徒弟,按住他的头,扒开他的眼睛。”
夏星夷小心翼翼靠近,揪住赵临的头发,撑开他的眼皮,“师父,然后呢?”
木时淡淡道:“赵临整个脸发青发绿,并且嘴唇苍白无血色,两眼无神痴呆,眼白布满了黑色小点,人中有青筋浮起呈青绿色。”
“他不是鬼上身,而是中蛊了。”她的目光落在赵玉身上,“根据你讲的事情,应当是情花蛊。”
情花蛊来源于苗疆,听闻中蛊者会死心塌地爱上施蛊的人,一旦见不到施蛊的人,心脏便会如蚂蚁啃食一般疼痛难忍。
这种蛊毒将心爱之人牢牢绑在自己身边,一旦所爱之人变心,便会被情蛊啃食而亡。
木时问:“于漫漫的老家在苗疆?”
“不是。”赵玉含泪道,“小临出了这样的事,我找私家侦探调查过于漫漫,她的父母亲和苗疆完全没有关系,一家人生活在北方,没去过南方。”
她心急如焚问:“木大师,要怎么治?需要准备什么东西?您尽管说,我马上去。”
木时沉思片刻道:“老实说,关于苗疆的蛊虫我只在书上看见过,也没遇到过,这是第一次。”
“苗疆向来神秘,家传手段外人岂可知晓?”她两手一摊,“所以,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赵玉心里又急又慌,“木大师,真的没办法了吗?我儿子怎么就这么倒霉,偏偏遇上这样的事,原来多乖巧的一个孩子……”
“引出蛊虫我确实不会,但我想到一个办法,或许可以试试。”木时认真问,“你家有银针吗?没有的话,铁丝也行。”
“有银针,我爱人总喜欢收集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赵玉赶紧找出一包银针递给木时,“大师,您看看可以吗?”
木时打开,一排排散发出金属光泽的银针包在里面,“非常好,麻烦你出去一小会,我需要独立的空间操作,人多气场太混乱,我感受不到蛊虫的位置。”
“木大师,我儿子就交给你了。”赵玉眼里含着泪水,一步三回头走了。
夏星夷也准备离开,木时一把拽着他的手,“二徒弟,你跑什么!等下你才是关键人物,你跑了谁来引出蛊虫?”
“什么!”夏星夷吓得直翻白眼,手指尖微微颤动,“师父,你居然要牺牲你可爱的小徒弟!你你你……”
“我保证在蛊虫进入你身体之前扎死它,你放心,你绝对死不了。”木时抽出一根长长的银针对准他的无名指,往下一扎,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丝丝犹豫。
虫虫我今天死翘翘了
木时按住夏星夷无名指指腹,用力一挤,一滴鲜红的血冒出来,她扯着夏星夷走向赵临,“二徒弟,千万别乱动,如果吓跑了蛊虫,我只能再扎你几针了。”
夏星夷一脸苦痛,伸长手臂将指尖血对着赵临的手指,哆哆嗦嗦道:“师父,你一定要及时出手……”
“不要说那么多废话。”木时拿出一张定身符拍赵临脑门上,免得他剧烈挣扎,影响她扎蛊虫。
蛊虫由阴气所聚,苗疆蛊术通常传女不传男,因为女子性阴,符合蛊阴的特性。
夏星夷八字纯阴,血液散发出的阴气,对蛊虫来说就像罂粟花一样,具有致命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