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拉开柜子,一堆罗盘、量天尺、龟壳掉了出来,“要是没有带工具,我这有,随便挑。”
木时瞥了一眼,“大叔,都是假货哦,你哪买的?”
钱多多不可思议大喊大叫,“不可能!我花了三百万啊!三百万啊!!!”
木时暗搓搓想,人傻钱多的大怨种。
钱多多坐在地上扒拉那一堆破铜烂铁,痛哭了一场。
木时和言森在一个转角处找到了傅闻璟,他带着手套挖出一对黄白色的玉器,听到脚步声,回头看他们了一眼,“我发现有人在医院各处埋下了九窍玉。”
“九窍玉?”木时惊讶地问,“跟上次我见到的那一个是一套的吗?”
傅闻璟微微颔首,神情凝重,“我已经挖出来两对了,加上局里的三个,一共七个,还缺了两个,口塞和生殖器塞。”
木时掏出一张符箓给他,“用这个包裹住,防止阴气泄露出来,侵染进身体里。”
傅闻璟照做,“还剩下顶楼没看了,这些九窍玉毫无章法乱埋,尽管它含有浓厚的阴气,但不足以形成煞气,破坏掉我布置的风水局。”
“你们那边有什么发现?”
言森摇了摇头,“听起来不像恶鬼,怨鬼也不对,看了受害者名单,年女老少都有,不针对某个人,完全无差别攻击。受伤最严重的竟然是两个非常浅的牙印,估计都没咬破肌肉层。”
傅闻璟立刻决定,“先去顶楼,再去找那个受伤的人。”
一到顶楼,傅闻璟站在电梯口打量一会,直奔右边的角落,搬开一个柜子,砸了地板砖,又挖出一个九窍玉,他拿起来仔细辨认,“是口塞,还差一个生殖器塞。”
他皱了皱眉,“这家医院我全走了一遍,要不你再去转转,免得我漏掉什么地方。”
木时还没开口,言森直接拒绝,“队长,我对风水一窍不通,你看不出什么,我就更不行了。”
傅闻璟淡淡道:“知道你不行,我没问你。”
言森撇了撇嘴,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木时抱着手臂,“我觉得我也不行,风水一脉,金锁玉关最强。”
和她相比,当然她还是强那么一点点,但做人要谦虚,嘴上不能这样说。
傅闻璟眉心闪动了一下,言森顿时来了兴致,“木时,你这么快就发现了队长的家传绝学,不愧是你,火眼金睛啊!”
“队长,你马甲掉了。”
你们去地狱花钱吧!
傅闻璟没理言森,继续手上的动作,用符箓包住口塞,起身看向木时,“风水门派众多,三合派、玄空派比较常见。你怎么认为我是金锁玉关呢?”
“你也没想隐瞒我,这不显而易见吗?看了一眼就知道九窍玉埋在什么地方。”木时慢慢道,“不需要罗盘,只需在四周转上一圈,就能断出室内气场流通,只有金锁玉关一派了。”
风水可以看做是自然界中的磁场能量,世间万物都有自身的能量场,但大多混乱微弱。
一般的风水师感受不到这些能量场,需要借助罗盘等工具,辅助他们发现哪些地方的磁场混乱。
所以,风水师堪舆相宅,布风水局时,经常拿着罗盘到处走,根据罗盘指针指向察觉到哪里有煞气,然后布局化煞。失去了罗盘,相当于失去了双手,什么也干不了。
唯独金锁玉关一派,他们有自己独特的修炼方法,对气场变化异常敏锐,不用罗盘,一眼看穿吉凶祸福,分辨凶煞。
木时也不用任何工具,天生就能看到这些气场。煞气、阴气、怨气等等,在她眼里无处遁形。
傅闻璟又问:“你师从哪一派呢?同样不需要罗盘,除了金锁玉关,我还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我随便瞎学的,学艺不精,忘了带罗盘出门。”木时干笑两声,快速转移话题,“我们赶紧去找那个受伤的病人,解决完这件事回家睡觉。”
言森边走边吐槽:“你怎么那么能睡,每天不是想着吃饭就是睡觉,能不能有点伟大的梦想?”
木时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你太年轻了,不懂我们老年人的生活,吃饭和睡觉乃是人生两大乐趣。”
言森摸不着头脑,没事装什么老年人。
病房门口,钱多多忽然冲了出来,“几位大师,我就知道你们会来这,特意在这里等你们。这位病人情绪不太稳定,你们小心一点。”
傅闻璟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直接推开门,先进去了。
一进到里面,一股腐朽冰冷的阴气扑面而来,还夹杂着腐烂难闻的臭味。
木时下意识屏住呼吸,摸出一张清新符贴身上。
其他人没什么反应,只有傅闻璟紧蹙眉头,不动声色快速打量了一圈房间。
周围垃圾成堆,苍蝇飞来飞去,底下还放着一个尿盆,里面有黄褐色的不明液体。
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妈站在床边切水果,一个年轻男子只穿了一条短裤,四叉八仰躺在床上刷手机,时不时笑了两声。
傅闻璟侧身挡住了木时的视线,“你好,我们是……”
话还没说完,床上的男子捂住小腿,大声喊:“我管你们是谁!痛死老子了!赔钱,必须赔钱!不然我们法院上见!”
钱多多立马跑到床边,满脸堆笑,“小伙子,你先冷静下来,这些人是我请来的专家,专门来救你的,你腿上的牙印子一定会好起来的。你的医药费,医院全包了。”
“只赔医药费就想了事,你们打发叫花子啊!”年轻男子气势汹汹,对着钱多多狂喷唾沫星子,“就因为老子在你们医院受了伤,工作都没了,朋友也没了,天天躺在床上不能动,你他妈的告诉老子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