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裴清砚听到巨大的破碎声,迈步走过来,“师父,你怎么过来了?这里发生什么了?”
木时指着许言才,“你的特助觉得你生病了,叫我过来劝你去医院。”
裴清砚一字一顿道:“许、言、才。”
许言才一激灵,低头道歉:“三爷,我对不起你,打碎了你的花瓶,我有错,甘愿受罚。”
裴清砚揉了揉眉心,许言才不是粗心大意的人,否则也不会在他身边干这么久,这一段时间他不知怎么回事,心不在焉。
花瓶没了就没了,反正他也记不清他买过多少个花瓶,从仓库里再拿一个出来摆上就行了。
但,再培养一个得心应手的特助太费事费力,联想到鬼怪一事,他问:“许言才,你最近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
许言才陷入了良久的沉默,终于反应过来,有问题的人是他了,而不是三爷和木小姐,他弱弱的说:“真没有。”
木时抱着手臂站在一旁,“大徒弟,你能看出来他身上有不对劲的地方吗?”
裴清砚盯着许言才的脸看,沉思片刻道:“他身上有一股令人恶心的黑气。”
许言才下意识闻了闻自己的衣服,“三爷,我很爱干净,每天上、下午和晚上都换了新衣服,绝对不可能有味道。”
木时道:“许特助,好好想想,最近到底去了哪里,或者买了什么东西?”
“我……”许言才看两个人都面色凝重盯着他,绞尽脑汁想了一下,“除了在公司工作,就出去过一次,在小摊子上买了一个青铜摆件,一看就是假的,我也没过多在意,就当买了个漂亮的装饰品。”
木时问:“青铜摆件在你家?”
许言才:“应该在吧,我逛完街去了一场同学聚会,喝了不少酒,没留意一个小摆件。”
“走,去你家看看。”木时推了推怔在原地的许言才,“愣着干嘛,带路。”
“哦哦。”许言才一头雾水往前走,完全被木时带偏了,一下子忘记了原来的目的,去医院看病。
裴清砚自觉跟在后面一起去。
发现线索有奖金吗?
许言才家,某小区14楼。
进门前,许言才不好意思说:“三爷,木小姐,我家就我一个人住,可能比较乱,你们别介意。”
木时摆了摆手,“你开门吧!这有什么好介意的。”
许言才掏出钥匙打开门,心里打鼓,他怕三爷介意,毕竟三爷的洁癖非常严重,万一破坏了他在外面纤尘不染的形象,他要被炒鱿鱼了!
门开,木时首先打量了一圈,黑白冷色调装修,茶几上没有零食,沙发上没有衣服袜子,垃圾桶里没有垃圾,地面上没有一根头发,干净的不可思议。
看来她和许言才所定义的干净不一样。
转了转客厅,没发现任何阴气,但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尸臭味,要不是看过许言才的面相,她都要怀疑他在房间里杀人藏尸了。
顺着尸臭味寻找,停留在一间不起眼的小房间前面,她问:“许特助,这间房用来干什么?”
许言才赶紧跑过去,余光瞄了一眼裴清砚,压低声音,“这是杂物房。”
木时瞅他紧张的样子,“你干嘛?做贼心虚?这房间里有什么见不到人的东西?”
“没有,绝对没有。”许言才慌张地额头冒冷汗,一脸纠结,“木小姐,你自己看就行了,千万别让三爷看到,这里面全部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许多灰尘。”
“我答应你。”木时催促道,“快开门,速战速决。”
里面也不脏,就是有一堆手办,整整齐齐摆在玻璃柜子里,许言才太过神经质了。
她扒开黑色塑料袋,拿出那个已经掉漆的青铜摆件,确实是个假货,估计出厂不到一个月。
许言才在门外紧张兮兮喊:“木小姐,找到了,快出来。”
木时捏住青铜摆件出去,没带手套,这手不能要了!
她往地上一砸,青铜器直接碎了,露出一块白色泛黄的玉,好像发着光。
她用干净的手摸出一张符箓,喊道:“许特助,拿黄符包住这一块玉,注意别碰到它。”
许言才不明所以,乖乖照做,“木小姐,这是什么东西?看起来像古董。”
“这当然是古董,刚从墓地里挖出来的,十分新鲜。”木时退后两步,淡定道,“而且还是九窍玉,猜猜它是哪一个?”
“卧……”许言才忍不住想爆粗口,碍于三爷在场,他硬生生改口,“我我我……不知道。”
他心里早已泪流满面,九窍玉是古代的陪葬品,填塞在死者身上九个地方的玉器,包括两只眼睛、两个鼻孔、两个耳孔、一个嘴巴,以及生殖器和肛门。
啊啊啊!一个而不是一对,难道是……
“是肛门塞哦。”木时说出了答案。
许言才已疯,内心万分抓狂,他再也不在街边乱买东西了,颤抖着双手放下符纸。
木时安慰道:“你又没直接碰到它,别害怕。”
“木小姐,你不懂。”许言才快速冲进厕所拼命洗手。
木时喊道:“许特助,洗是洗不干净的,你和这东西待在一起生活了一个星期,早就沾染上尸体的味道和阴气了。”
许言才仿佛没听到她的话,躲在厕所洗了足足半个小时才出来,一脸生无可念,“木小姐,怎么办?”
“问题不大,这段时间倒霉了点。”木时拿出一张净阴符贴他脑门上,“祛除体内的阴气,多晒晒太阳就好了,放轻松,不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