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统拿出一张符箓,黄纸墨字,散发出浓重的阴气和怨气,他口中念念有词,“天法锁,地法锁,锁魂鬼,急锁魂,时时刻刻迷迷,吾奉……”
咒语念完,七八道鬼魂破纸而出,飘在空中等待他的命令,张统大喝一声,“去!”
鬼魂们朝着裴清砚的房间飘过去,张统眼里露出贪婪之色,紫气是他的了。明明上次已经引出裴清砚的生魂,中途不知谁切断了阵法的牵引之力,救了裴清砚。
不过这些不重要了,他今晚亲自来抓裴清砚,他绝对逃不掉,活不到明天,呵呵呵!
裴清砚一直没睡着,看到四面八方涌入进来的黑气,放在被子下的手紧紧攥住十张护身符,他口袋里的还塞了十张防身符,十张破幻符,十张祛阴符……
头顶吹过一阵阵冷风,接着室内响起滴答滴答的水滴声,指甲划木板的刺耳声,墙壁开始变成血红色,不断往外渗出鲜血。
裴清砚眨眼之间,一个鬼倒吊着脑袋,两个眼珠子死死瞪着他,咧开嘴阴险一笑,长长的指甲直戳他的眼睛,他没有丝毫害怕,因为他相信木时的能力。
果然,下一秒,倒吊鬼发出杀猪般的叫声,指甲直接断了一大截,他惊恐地往后退,吐出巨大的舌头直冲裴清砚的脖子。
木时闪现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舌头,拍了一张焰火符,火舌席卷了吊死鬼大半个身躯,他的魂魄立马变得淡薄,仿佛风一吹就散了。
木时扫了一圈房间里的鬼,她数了数,啖精气鬼、吊死鬼,车祸鬼,饿死鬼,血糊鬼,冻死鬼,淹死鬼,一共七只鬼。
背后之人有收集癖,什么类型的鬼都来一只,众鬼虎视眈眈盯着她,同一时间全部扑向她。
裴清砚只看到黑气汇聚到木时身上,尽管知道她很强,他还是忍不住大喊一声,“小心!”
木时淡定地掏出一根平平无奇的桃木棍,这是她下午刚从树上折下来的一根桃木树枝,新鲜的很。
对准众鬼的脑袋,她一个敲一下,众鬼身上的阴气消散了大半,又拿出一把定魂符一只鬼贴一张。
然后,用桃木棍一个接一个串起来,像葫芦糖一样,七只鬼的脑袋整整齐齐一个挨着一个,乖巧极了。
裴清砚震惊不已,在医院那次,他没看到木时出手,他知道她很强,没想到她这么强,这么多鬼在她手上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木时拍了拍第一只鬼的脑袋,转头对裴清砚说,“大徒弟,走,去隔壁抓幕后的黑手。”
裴清砚镇定自若跟在一群鬼后面,见木时准备直接敲门,他不解地问:“这样不会打草惊蛇?提醒他们赶紧从窗户逃跑?”
“跑?他敢跑?”木时神秘一笑,“他逃,我追,他们都插翅难飞。”
站在门前,木时重重敲了两下门,她神色庄重而严肃,“开门,查水表。”
裴清砚:“……”
她从哪学的话,里面的人会开门才怪。
痛心,太痛心了
突然听到敲门声,房间里的三人傻了眼,裴媛吞了一口唾沫,“大师,现在什么情况?外面是……警察?”
裴延和比她冷静多了,“不可能是警察,这声音听起来像裴清砚带回来的女人。”
“原来是她,自己跑来送死。”裴媛眼神发狠,对张统恭敬地说,“大师,外面的那个女人和裴清砚是一伙的,她必须死。”
“钱不是问题。”她补充一句。
张统端着一副高人形象,表面上云淡风轻,气定神闲说了两个字,“可以。”
实际上,他半眯着眼,尝试召回派去抓裴清砚的鬼,却完全感受不到与鬼的联系。这种手段,像极了上次切断他阵法的人。
可恶!这些鬼都是他精心培育的恶鬼,损失一只他都非常心痛,他暗自默念强制招鬼咒,命令:“速回!”
门外的七只鬼顿时躁动不安,想穿过门飘进去,但在定身符的束缚下,他们不能移动半分,迫于木时的淫威,也不敢出声尖叫,只能疯狂摇晃脑袋,像极了磕多了药蹦迪现场。
招不回鬼,张统遭到一股强大反噬之力,喉咙里气血上涌,他拼命压下想吐血的冲动,这一口血会毁了他大师的名声。
妈的,门外的人到底是谁?
他仔细思量,难道真是749局的人?能同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对付七只恶鬼,肯定不止一个人,他岂不是被包围了?
这一定是749局以裴清砚为诱饵,设下陷阱来抓他,他被耍了!绝对不能被抓到,不然等待他的是死路一条。
敲门声继续,裴媛看到张统没什么反应,她不解地问:“大师,我们为何不直接开门,杀了外面的人?以大师的本事动根手指头就能解决。”
张统佯装镇定,恶狠狠地说:“破坏我阵法的那个人在外面,我在想怎么让她生不如死,敢坏我的好事,她死定了。”
“呵!来的正好,我正愁找不到人算账!”他阴厉的黑眸盯着门,对裴媛使了个眼色,“你去开门,我来设下天罗地网,就算是阎罗王来了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见大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裴媛自信地开门,今晚就是裴清砚和那个女人的死期!
一打开门,她刚好对上七个惨白的脑袋,十四只眼珠子凸起瞪着她,其中一个舌头伸得巨长,卷进了她的嘴巴。
“呕呕呕……”裴媛面色铁青,吓得跌倒在地,捂住喉咙干呕,“哦!呕呕呕……”
木时敲了下吊死鬼的脑袋,“太调皮了,收回你的舌头,别吓死了这位大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