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时拿到硬币,用盐水浸泡,洗去他人的的气息,给自己算卦。如果给别人算,她不需要借助外物,很容易就看出别人的一生,一旦涉及到自己,必须使用工具摇出卦象。
这是天道对她们这一行的限制,给自己算命算不准,她只能算出个大概范围,按理应该用五帝钱算卦,但条件简陋,入乡随俗,硬币也可以。
硬币有1一面为阴,有花一面为阳。
乾卦,全阳之卦,代表首都,也就是帝京。
下一站帝京,亲爱的徒弟,师父来了。
警察叔叔,抓了这个黑心的人
木时在小溪村跟村里人唠嗑,想了解怎么去帝京,村里的老人大多没有出过远门,最远就去过隔壁县城。
最后,一个年轻小伙子掏出一个铁盒子,名叫手机的东西,给她解释怎么到帝京,她感慨好神奇,好复杂。
听着小伙子滔滔不绝讲帝京如何豪华,木时突然意识到她和木原没有身份证,坐不了火车。
她一脸忧愁跟村长说:“村长,我没有身份证。”
村长安慰道:“莫得事,拿上你的户口本去镇上补办就行了。”
户口本?大概埋废墟底下了。
木时只好爬了一趟山,在一堆瓦片下刨出了破破烂烂的户口本,跟着村长去了一趟县公安局。
等了几天,木时拿到新出炉的身份证,她和村长告别,村长从房间里拿出一千块给她,“时娃子,你救了优优他们三个,这些钱你拿着。”
“不不不,村长。”她将钱推回去,“这段时间在你这里吃住,我不能再收你的钱了。”
“出门在外,没有钱万万不能啊。”村长不肯,把钱硬塞给她,“农村人拿不出太多的钱,你别嫌弃。这是我,狗娃子家和悦悦家的一点心意,你必须收下。”
木时推辞不过,经过半个月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她明白钱非常重要,现在她身无分文,只能暂且收下了。
“谢谢你,村长。”
村长拍了拍她的背,“时娃子,原娃子,一路小心。”
“再见,村长。”她牵着木原的手离开了小溪村,等她有钱了,一定会回来还给村长,村长是个好人。
在村口坐大巴到县城里,又乘公交车到了火车站,一共花了15块钱。
临近中午,她按照指示牌买了一张去帝京的票,花了她250块钱,心疼死她了。幸运的是木原不用买票,他没到一米二。
终于搭上绿皮火车去往帝京,她望着手里的馒头,闻着旁边的泡面香味,没忍住,斥巨资买了两桶泡面,一桶红烧牛肉面,一桶香辣牛肉面。
看着木原瘦小的脸蛋,她的心直抽抽,不能饿着孩子,她又买了一个鸡蛋加一个鸡腿,给木原加餐,这一下子又花了35块钱。
这才过了几个小时,已经花了三张钞票,木时摸了摸口袋里的钱陷入了沉思,她堂堂天机门的掌门竟沦落至此,太惨了。
赚钱,必须赚大钱,她要天天吃香辣牛肉面加蛋。
两天两夜后终于到了帝京,帝京作为首都就是不一样,楼多,人多,鬼也多。
五步一个吊死鬼,十步一个跳楼鬼。
不过,这些鬼对活人没什么影响,一般人看不见鬼,鬼也碰不到活人,木时没理由去管这些鬼,世间万物自有一套法则。
她带着木原随意找了一个房子住下,一室一厅一厕,非常小,非常破,天花板还漏水。正是因为这样,房东大妈只收她500块钱押金。
看着手里仅剩的两张红钞票,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再不挣钱就要吃土了。
木时半夜惊醒算自己的财运,卦象显示往西边走,有财运但不多。
……
第二天,西街天桥下,木时捡了一块破纸板,又捡了一支笔,在纸板上写了几个大字,“天下第一神算子。”
写完这几字,笔没墨了。
木时无奈叹了一口气,“就这样吧。”
她环顾四周,卖水果,卖菜,卖玩具的小摊贩一个挨着一个。在左边角落,一个瞎了眼的老爷爷盘腿坐在地上,他的面前放了一个小破碗,里面有几张纸币。
她带着木原走过去,蹲在老爷爷旁边,将纸版摊在地上,等待生意上门。
人来人往,周围的叫卖声层出不穷,很少有人停留在他们在一块,最多路过说几句,“现在的小姑娘,不相信科学,信什么封建迷信。”
“可不是嘛,唉!你说她的父母呢?”
“谁知道呢?管我们什么事,走了。”
买水果的范大娘歇下来和旁边的人唠嗑,“你看看这个人,长的挺漂亮,就是脑子有问题,学骗子搞什么算命。天下第一神算子,太搞笑了。”
“哈哈,她是天下第一神算子,我还是武则天,啧啧啧!”
见旁边的人不理她,她接着说:“哎,她旁边的是她的儿子吗?年纪轻轻就有儿子了,估计是给老头做小三,被正妻发现,把她赶出来,打伤了脑袋,得了神经病,我们可要离她远一点,免得被她砍死了。”
“范芳,少说两句,小姑娘看着也可怜。”李丽皱了皱眉,这个范芳最喜欢嚼舌根,胡乱编排一个没见过的小姑娘,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小姑娘估计还没成年,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儿子。
“呸!可怜个屁,这种狐媚子我见多了,仗着年轻漂亮当小三,活该她变成神经病。”
范芳吐出一口痰,用脚踩了踩,“还和孙瞎子坐一块,以后怕不是变得和孙瞎子一样,早早瞎了眼,啧啧啧。”
“我不会瞎,你会瞎。”木时淡淡地瞥了一眼范芳,缺眉,三白眼,歪嘴巴,一副刻薄相,容易犯口业,俗称祸从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