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识一转,找到了。
没等她把师父的牌位刨出来,牌位怒气冲冲朝她飞过来,木时没躲,她一来,道观就没了,身为道观的主人生气很正常。
牌位在她头上转了一圈,轻轻砸在她的脑壳上,一个信封掉了出来。
木时打开信封,洋洋洒洒的毛笔字映入她的眼帘,上面写着。
看到此信之人,自动接任净元观第二任观主。
观主职责:收齐七个天赋异禀的徒弟,重塑净元观,将净元观发扬光大,成为天下第一观。
——净元观第一任观主,清虚留。
木时顿时无语,这么随便嘛,她刚穿越就接任第二任观主,还要收七个徒弟。
这个净元观它正宗吗?连祖师爷都没有,算起来就三人,现在剩下两人了,一个异界之人,一个小孩子。
玄学法术一派讲究道法传承,不应该给她留个玄学大法之类的东西?什么都没有她怎么收徒?
想起天道给她留下的八个字,她的魂魄已经补齐了,剩下“尘缘未了”这一点。
虽然她没见过清虚,但清虚身为这具身体的师父,对她有养育教导之恩,又因为她毁了净元观,她应该按照清虚的遗言,担负起第二任观主的责任,努力收徒,振兴道观,了却尘缘。
幸好她曾经是天机门的掌门,门派内的徒子徒孙众多,只收七个徒弟还不容易。
木时在心里计划,第一步:收徒;第二步:使唤徒弟重建净元观;第三步:退休,等待飞升。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咕咕咕……”,她的肚子不争气叫了起来,摸了摸肚子,她马上修改计划,第一步应该是赚钱填饱肚子,收个屁的徒弟。
木时捡起清虚的牌位,塞到怀里,重新牵起木原的手,“师弟,我们走了。”
木原擦了擦眼泪,回头看了一眼道观,“师姐,我们还会回来吗?”
木时:“会的。”
下次她会带着七个徒弟回来,重新修建净元观。
死水聚阴,槐木养鬼
正当盛夏,田里的稻谷熟了,放眼望去,金灿灿一片,小溪村的村民们正在田里忙活,抢收第一季水稻。
木时带着木原进了小溪村,碰到三位老伯,头上都戴着草帽,手里拿着镰刀、箩筐、簸箕,满头大汗从田里出来。
为首的老伯见到她们,微微瞪大眼睛,操着一口浓重的乡言,“原娃子,你们要干啥子去咧?”
木原冲着老伯说:“村长爷爷,道观塌了,师姐正带我下山找地方住。”
“这样嘛,人莫得事就行,道观可以重建。”村长将手中的工具,递给后面的老伯,“原娃子带上你师姐,住到窝家去。”
他想起什么,一拍脑袋,“这个点,整饭了莫,走,上窝家去,先整饭。”
木原摇了摇头,他扬起笑容,感谢道:“谢谢村长爷爷。”
“莫得事。”村长摆了摆手,叹了口气,“清虚道长走了,留下一个瓜娃子和一个小娃娃,可怜咯。”
后面的老伯接着他的话,“可不是嘛,两个娃娃都可怜。清虚道长不在了,做法事都不知道找谁了?唉!”
村长正色道:“清虚道长生前帮了村里很多忙,留下的两个娃娃,大伙多照料点,特别是这个瓜娃子。”
“啊?”瓜娃子木时指了指自己,她虽然没太听懂村长的话,但明白村长对她们的善意。
观村长的面相,耳贴后额,眉宇开阔,眼睛有神,鼻梁不高但鼻翼饱满,典型的憨厚老实人。
她认真道:“我能照顾好自己和师弟,谢谢村长。”
冷不丁地听到她的声音,村长大吃一惊,“瓜娃子,你侬说话了,不瓜了?”
村长边说着边要敲她的脑瓜子,木时微笑着后退两步,拿出木原的那一套说辞,“村长,我被雷劈聪明了。”
“这么神奇。”村长诧异的打量她,激动的唾沫横飞:“一定是清虚道长在天之灵保佑,好得很,好得很。”
“走走走。”他拉过木原,万分兴奋回家,“时娃子,跟上。”
听到这个称呼,木时的嘴角抽了抽,她纠正道:“村长,我叫木时。”
“我晓得嘛,时娃子。”村长不在意说道,“我们村里,都是这么喊的,时娃子。”
木时无奈叹了一口气,遥想当年在天机门,所有人见到她都恭敬地道一声“掌门”。
时过境迁,没想到她成了村长口里的“时娃子”,要是天机门的人知道了,会疯狂嘲笑她。
走进村长家,一名长相清秀,皮肤有点黑的妇人,一脸焦急大步跑向村长,“爸,优优不见了。”
“啷个回事,今天早上还看到优优。”村长心里咯噔一下,“美芝,说清楚,有哪个见过优优?”
“没有,我都问过了。”美芝抬手抹眼泪。
“人贩子。”一想到这个可能,村长更慌张了,“去报警,马上报警。”
此时,木时盯着美芝看,她的下眼睑处有一道横纹,子女宫渐渐泛青,一团黑气笼盖在上面,叫优优的男孩有生命危险。
村长好心好意收留她们,她理应回报村长。
她手指翻动,快速卜算,对村长说:“村长,你的孙子正在一个池塘里,她旁边还有一男一女,男孩子11岁,眉头有一道月牙形的疤痕,女孩子7岁,扎了两个羊角辫。”
“你啷个晓得,这是开天窍了。”村长对村里的小孩非常熟悉,她一说,村长马上明白她刚刚提到的孩子是哪家的,“要死喔,狗娃子带着悦悦和优优去玩水,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