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明白,然后不要在这里浪费我的时间。”
有没有人说过他作为一个医生,服务态度差的要命?还是只对我差?松田阵平反常地一口应下,然后推门出去。青天木聪刚松了一口气,结果又有另一位不速之客闯进来。这次这位是个女性,看起来也大概是三十岁左右,留着褐色的短发,眉眼之间看得出一点点属于西方人的特征。
……这又是谁啊?
青天木聪长出一口气,但想起松田阵平刚刚离开时所说:“自有专业人士来找你。”不会这就是那个专业人士吧。来的这么快,把你那传送给我交了。
好在,应付专业人士的盘查,他也做过准备。只是不知道这位专业人士到底到了什么程度?又与刚才那个人是什么关系呢?……青天木聪感觉这名女士正不移开视线地看着他,感觉到一阵烦躁:怎么好像谁都认识我一样?
宫野志保如果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大概也有话说:毕竟我们从你所不能涉及的时间折返归来,也只能拿你的女儿做坐标系来衡量你和她的不同与相同。我从您的面目上看出绘里香后来的神采,心中也免不了五味杂陈。
“我可以看一些您的治疗资料吗?”宫野志保询问。青天木聪做了个手势:请便。
胸椎穿透、磁共振扫码、输血、放射治疗……
放线菌素、鬼臼毒素衍生物、蒽环类药物……dexrazoxane可以缓解doxorubio对心脏的毒性。长春新碱、依托泊苷、右丙亚胺、安道生、甲氨蝶呤……
开的没什么问题。不过这也是可以想象的……有什么猫腻,能在纸质资料上看出来才奇怪呢。
可能和松田阵平不对付是什么基因锁定的程序,现在的青天木聪也没有刚才那样烦躁,反而称得上一句彬彬有礼,对宫野志保示意:你要去见一见小病人吗?
……先等一下。我有一些事要去做。而且对于她来说,没有陌生人打扰,应该算是目前来说最需要的……如果她真的和你们所说的那样,病已大好。
“我记得转换器不是锁定宿主的吗。这到底是不是转换器?”
宫野志保摘下耳机,听见有人敲门,开门,果然是松田阵平。拿着转换器,叫她去帮帮忙。看一个生病的女孩。
“她患什么病?”
“她是个15岁的atrt患者。”
“……这样吗。”宫野志保皱皱眉。
“治不好?”
“非常难。”
“不要紧。你只管看看,有没有什么异样。……对了,你这是在做什么呢?对着一瓶橙汁自我反省?“
“……没什么。”宫野志保显然不愿提及,然而敏锐地抓住自己之前的疑问:“……但是我记得转换器是锁定的呀。至少在seele的资料里是这样显示的,你把它这样交给我,如果不起作用呢?另外,你只是借我使用,还是干脆转让了权限?还可以转让回去吗?”
“有这回事?”松田阵平反倒惊讶了,“我以为随便换呢。我只记得绫波零在向我确认时,她多次提问需不需要更改宿主。难道是绫波零给开了后门?还是……一时半会还搞不清楚呢。”
“那你不问问绫波零?”
“我找不到她。大概是因为在那个时间线上她有自己的躯体,所以意识也被收拢在了躯体之中。不再能够随意活动了,感觉不算好事。”
“……这样啊。如果换给我了却不能还给你呢?”
“不会有那样的事。”松田阵平很自然地说,“工藤是这样断言的,非常坚定,非常决绝……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凭什么,对吧?”
“他凭什么这样笃定。确实是个好问题……他的信息来源和我们完全不同呢。不过即便如此……我相信他。你呢?”
“我也没有理由怀疑。”
--------------------
感谢在2024-04-1022:38:51~2024-04-1318:06: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没有什么可以创到我74瓶;不安的丝3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arabese
宫野志保伸出手来。据她所知,这个孩子必然是病逝了。人类的医学没有进步得那样迅速的技术,三十年,和一瞬间差不多。三十年前必死无疑的疾病,三十年后也未必能得到怎样完善的解决方案。青天木聪给了她一副手套和口罩。她带上后,轻轻摁了一下萩原千速的皮下出血点,问:痛吗?
她母亲就在一旁坐着,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不希望孩子被动来动去,像守护龙蛋的巨龙。这是可以被理解的。她猜这位应该是她没有见过的某个专家,但即便如此也没忍住,插了句嘴:千速困了。她应该要睡了。
没事的。躺在床上的女孩轻轻地说:还好吧,不是很疼。
不知为什么,千速的这句不疼仿佛什么证明一般,萩原夫人敏锐地抓住这一点:她说不太疼,是不是情况并不严重?她是不是可以出院?我不想让她继续在医院呆着了……
……如果可以的话,您能不能在这里留到下周一呢?
萩原夫人想了又想,最终答应了。
然而就在此时,萩原千速却在病床上,对着宫野志保抱歉地一笑:抱歉。妈妈不是不信任医生。她不是……不是怀疑你。
我明白。宫野志保垂下眼睛,戴着手套的手覆了回去,她觉得有一点点心痛。知道自己该笑,然而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每个人付出一点正面的情感,借以消磨无聊的空挡,那是福利院一样的行径。然而没有用,付出了这一点情感后,贫穷还是贫穷,孤独还是孤独,疾病还是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