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那个类似蓝牙耳机一样的东西,松田阵平先开始觉得上面好像还有点温度;接下来就感觉自己跟摸了电门一样,一下子整个人剧痛一瞬,就好像会当场死去。但下一秒就无事发生,让人疑心刚才的剧痛是个错觉。松田阵平报复般捏紧了那个蓝牙耳机,坚硬的机械一直嵌进了肉里。这一次没有电击样的痛,也没有那温度了。
他轻轻地问:这是你爸什么时候说的?
千波回答:上个月。他说如果有一天,是松田来接我下课,就可以把这个给他。不要告诉别的任何人这件事,妈妈也不行。也不要担心爸爸,爸爸一定会回到我身边的。
松田阵平心想,车祸有问题。明显的,伊达航都能提前预知,说明是他人蓄意谋杀。第二,这一个月我和千波多次见面居然什么都没看出来。怎么着也是千波全责吧,她平日里表现的那么天真那么听话,总让人忘记她是诓过贝尔摩德的孩子……不过换言之,或许也是因为她太听话太有纪律,反而容易使人受她的骗。
他想到这里,陡然间听见边上伊达千波冷不丁问:所以,我爸呢?他没事吧?
啊……没事。松田阵平说,结果看见千波眼睛里的泪水简直跟水龙头一样地说落就落;似乎完成了父亲的任务后,她就不必继续坚持了。松田阵平把她拉过来,两人一起坐在地毯上。下巴搁在她的头顶,有点别扭地哄:哎呀哎呦,好了……别哭了……
在过后的很多年里,他都将当年那个下午自己没由来的烦躁以及犯罪中止的逃课当做自己对于伊达航车祸的心灵感应。直到毕业后他翻动校园墙,在一些陈谷子烂芝麻的投稿里看到了一张抓拍。他不认识那是谁,也对他毫无印象,但是在看到的一瞬间就立刻选了保存。在保存后的一秒内,这个帖子被立刻删除。
看着灰色的界面,松田阵平感到一种奇艺的恐惧与死里逃生般的惊魂未定。仿佛某一刻受了上天指引,抄起展馆里的画就跑;出了大门回头望,发现整个展馆在背后轰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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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发现我给千波定调性的时候,在确认她接下来跟着松田混后,下意识地就把她定成了那种擅长察言观色混熟了就闹腾同时性格很不错的小天才……哎呀,松田你有的时候会觉得自己和她的相处模式似曾相识了吗?即便你不记得了,也像人生来不用教就知道要吃饭要睡觉一样的意识到得选这种性格的孩子一起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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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ali
“说得好。再说五块钱的。”绘里香听完打了个响指,松田阵平翻白眼:少来。
绘里香乐呵呵地:“我是真想听嘛。兄弟,当年不是抵死不从觉得公检法全是草台班子吗?怎么现在开始当警察了。”
“想当就当了呗!你是我妈啊管那么宽。”
“可以啊,欢迎叫妈。”
她摊开手:“听说你两年前刚上任就被炸一回。谁炸的,我送个锦旗表扬一下他。但是还是得批评,为什么没死,技术不到家啊。”
松田阵平冲她竖中指,威胁她说再多话自己就在这当模仿犯了。绘里香说嗯嗯嗯好好好,丝毫不把这当威胁。他俩怼得来劲,一边旁听的伊达千波用诧异的眼神围观了全场,并不敢发言。她个人体感自松田阵平工作后就相当靠谱了,结果碰见绘里香怎么返祖成了这德行?并且开始遐想那部手机里的聊天记录,有没有可能是绘里香发的。妈呀,好像还真有可能;娇俏少女倒追酷哥未果再相聚因爱生恨互相攻击什么的。年龄也对的上,我来一口。就在这会,松田阵平忽然冷不丁出声:“去把那张照片拿出来吧。”
伊达千波装傻:“啊你说什么?”
“就是你刚才翻到的。需要我细细描述吗?”松田阵平觉得好笑,“一张打印出来的,偷拍的,七年前的,帝丹学校舞会的——”
“——你怎么知道我看到了啊!”
“你脸上写的清清楚楚!”松田阵平毫不客气,“我还看出来你现在在想什么。”他指着绘里香,“你别看她现在好像很有牌面出人头地实际上她压根没上过高中,不可能和我一个班,你可不能学她……”绘里香登时就不乐意了,一把把他的手掀开:“卷毛怪搞人身攻击?死吧你——”
见势不对,伊达千波赶在二人打起来之前火速撤离,去翻照片了。
看到伊达千波这次主动离开,绘里香蓄力的手轻飘飘地就放了下来,压低声音问:“能拖她多久?”
松田阵平说:“不知道。所以你快点吧。”
绘里香翻了个白眼:“真服了你了,多大岁数还这么不靠谱。你要不还是辞职了吧——”她嫌弃的语气忽然戛然而止,丝滑地拐了下去,“——诸伏景光带我去荷兰是为了激活你的那个蓝牙耳机。哦对了,他管这个叫转换器。我也喜欢这么叫。”
“随便你。继续说,说十块钱的,我有钱。”
准确来说,一年前诸伏景光离开就是为了这件事。打听到宫野志保那边终于打出了一个结论,这旷日持久的,历经近七年的审判终于落下帷幕,判她完全无罪,此后就是彻头彻尾一个自由人。绘里香自然也完成了自己身为辩方证人的责任。她当年息影,应该算是为宫野志保的案情做了牺牲。不过绘里香自己没觉得如何,当时连告别都没好好说。反正想去就去了,又不是以后再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