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守一似乎被逗的很高兴,时不时大笑,眼角都笑出了眼泪:“我说啊,你们这一届警校生可真好玩啊!”他平复了一下气息继续说,“昨天有几个孩子大晚上的跑出来吃东西,结果酱汁溅到外套上,就过来洗衣服。当时已经很晚了,我问他们为什么不急着回学校,他们说,他们说……”
“他们说被门口拦了,直接跨过去就行;被宿管阿姨拦了,在门口喊妈就行!就算被记名字了,直接说自己是鬼冢班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
外守一本着分享的意思说完以后,发现对面只有一个人笑。
“……同学,你怎么不笑啊?”
“……我生性就不爱笑。”
干邑假笑:“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鬼冢班的萩原研二。”
旁边的降谷零笑得快在地上爬了,被外守一手一指:“那你是松田阵平?”
“我才不是那天然卷呢!”没想到就这样还有自己的事,降谷零反应激烈,连忙挥挥手否认。
天聊到这个地步,干邑不走就显得心理素质太过优秀了。他心理素质是优秀,但是外守一的心理素质明显没他好:于是他就带着降谷零顺水推舟的离开了。
离开洗衣店后,松田阵平适时地给干邑发了入江的相关情报:
入江角夫,今年46岁,和太太一起生活。14年前在这个城市开了一家五金店,沉默寡言,不爱和人打交道,但街坊邻居都称赞他的磨刀技术简直是天下无双。肩膀上的刺青是10年前刺的,图案来自于他在居委会的乒乓球大赛上取得冠军后的奖杯。
降谷零也凑过来看短信内容,看到这里的时候点点头:“这个外守先生刚刚提到过。”
于是干邑回信:
外守一,今年50岁,独居生活。原本开洗衣店的是他的伯父,结果生病了。本来他只是在伯父住院的时候帮忙而已,结果伯父去世,他就一直经营至今……
上臂刺的观音像,好像是因为他的妻子和母亲在20年前的交通事故中同时去世,为了纪念她们两人而刺的。刺的时候把观音的脸刺成了面对面。
ps:外守大叔也是个被街坊邻居称赞的修理工,毕业于某个大学的工科,听说简单的电器都能修好。
就像你一样哦!
在一旁看干邑打字的降谷零:……呕!
欺负我没带hiro出来?
偏偏干邑大大方方地看过来:“怎么啦?小降谷也要我夸夸吗?可以呀!唔!”
降谷零一把捂住他的嘴:“好了好了!你的心意我领了!”
于是干邑不再挣扎,继续编辑短信:
pps:入江上臂上的刺青缘由在外守这里得到印证,应该可视为实话。
发送。
然后干邑看向降谷零。对方还捂着他的嘴谨防被精神伤害,被他拍了拍手,挣脱了。
“好了别这个反应。你都跟我当朋友了能是什么正经人。”
干邑笑骂,然后话题一转:“你准备怎么跟小诸伏坦白?虽然照他的性子也不太会生气,但我们私下来调查他的事也终归得礼貌点。嘛,虽然连他的家长都见过了……不过还是你说比较妙吧?在我们所有人里你是那个最有资格管他的,我是这么想的。”
降谷零陷入了沉思。干邑见此情况也不催他,去附近的商店里买了两条雪糕,一人一条,蹲在路边啃。一条雪糕啃完后,降谷零终于开口:
“……虽然这么说很泄气,但是我真的想不出来啊。”
他比划道:“萩原肯定能懂吧?这种微妙的感情——因为太过亲近,有些事反而不方便说;投鼠忌器。”
就像很多人会在网络上分享自己心底最隐秘的感情,无法回首的错误一样——因为陌生,所以反而可以无所顾忌。干邑点点头:
“我明白。至亲至疏夫妻嘛。”
刚刚还有些郁闷的金发青年听后马上翻了个白眼:“你懂了个……我怎么完全没觉得你明白了呢。这是什么话啊!你倒是说清楚谁是夫妻啊!”
成功缓解气氛,干邑放松地笑了起来:“我明白啦——既然小降谷不好开口的话,那就交给我吧。”干邑发短信给松田阵平,准备聊聊关于诸伏景光的坦白注意事项。
他个人觉得没必要提前商量好步骤,因为现在说那么多没用。到最后临门一脚的时候,小阵平绝对会把计划全都抛之脑后,直接打直球。
永远尊重直球选手。
结果他一个短信发过去,人家两个在那边逛商场。
其实也蛮好理解的,干邑记得班长最近提到过两句关于他想给娜塔莉送点小礼物之类的事。——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也不是生日或者别的什么大事,只是单纯的想到她就送了。与此同时班长的电话也适时打来,说是要参考他的意见。
“……班长啊?我知道了哦!既然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的确可以送一些很日常的礼物的。”
其实日常的日子也会因为意外的礼物变成特殊的日子的。
干邑聊了两句,想起来旁边还有个降谷零在孜孜不倦地嗦冰棍。左右外面热的像狗一样,又不甘心这就回学校,两个人干脆找了个商场蹭空调。本来是要坐着休息的,但闲不住——干邑一边指导伊达航挑杯子帽子之类的小玩意,一边腿脚自有想法地爬到卖男装那层,见到什么花里胡哨的都往降谷零身上招呼。
其实小降谷他真要穿花衬衫还是能顶起来的。干邑比划了两下,自动过滤了对方抗拒的肢体动作——黑皮浅发色真的是很高级的长相,特别适合大片饱和度高的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