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鬼,那就皆大欢喜,千寿郎就会立刻死于非命,如果不是鬼,他自然不会死去,那么他们也会停止猜疑,这样没什么不好,更没有什么不对,富冈义勇实在是不明白,真菰为什么要反驳他的话,真菰明明也是鬼的受害者………
他讨厌鬼………非常非常的讨厌………他从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什么善良的鬼,就算是有,杀了、有如何?
鬼不是也是这样没有任何目的性的杀死人类吗?
那么为什么?他们这些身为鬼的受害者,必须要给那些所谓荒谬言论的,善良的鬼一次机会呢?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锖兔明明是比他更加的强,为什么会想不懂这个连他都懂的道理呢?
看着不远处一直在哄千寿郎,想让千寿郎笑的锖兔,他不禁也开始有点讨厌了………
【他十分的讨厌这个叫千寿郎的孩子………】
没有理由的讨厌,没有理由的厌恶………他忌惮着千寿郎。
看着千寿郎呆滞无光的眼神,和那如同太阳一般发色和发尾如同火焰的头发,不知为何,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处微表情,甚至他每一次的呼吸,他都觉得甚是恶心。
像他这样的人,又是为何而存在的呢?他茫然而又不解着……
他无法喜欢上他,更无法与他和平共处,他讨厌千寿郎……人从来都不会更没有被怀疑是鬼的先例存在,如果当真千寿郎是一个普通人的话,又怎么会被怀疑?
他一直都相信着,身正不怕影子歪的道理。
富冈义勇看着千寿郎的眼神也慢慢的越来越不善。
富冈义勇眼不见心不烦转身就走边走边说:“我去另一个地方训练了。”真菰看着富冈义勇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没有在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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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气
千寿郎无光的眼睛看着转身离去的富冈义勇,那背影似乎有一些落寞和孤单的意味。
“怎么了,千寿郎?”锖兔顺着千寿郎的视线看去,只有真菰在原地淡笑着看着他们,他摸了摸千寿郎金灿灿的头发问道。
千寿郎没有作答,乖巧的顺着锖兔的力道缩到他的怀里,窝到锖兔的颈窝处蹭了蹭,眼睛直直的看着富冈义勇离去的山路,一时之间陷入了沉思之中………
【很在意吗?】脑海中响起了那熟悉的男音,深沉而又平静,让千寿郎一直没有波澜的心泛起了一丝起伏。
【……缘、缘一先生,不高兴吗………】千寿郎心里问着男人,看着富冈义勇离去的地方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那种阴暗的山路角落……可不是一个训练的好地方啊………
【不…我没有不高兴………只是、如果千在意的话,就请去看看吧………不过、要注意安全。】声音的语调平稳,一点也没有像千寿郎所说的那样不高兴的样子。
明明是没有任何语调变化的话,语气也很平稳,但千寿郎还是下意识的就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是生气了,如果细细的感知的话,就能感知到,空气中的湿度变得有一些发热了,那是一个人生气空气才会有的反应。
千寿郎轻轻的吸了一口气,拽了拽抱着他的锖兔的衣角,锖兔感觉到了力度,看向了怀里的金发孩子微笑着问到:“怎么了?是那里不舒服吗?让我看看!”说着锖兔面色惨白了一瞬,神色紧张的把手伸向千寿郎宽松的衣物里查看,想看看千寿郎到底有没有什么旧伤复发的地方,而导致千寿郎不舒服。
千寿郎全身僵硬着,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还怎么办,呆呆的愣在了原地,看着锖兔的动作。
也不怪锖兔的神色这么紧张严肃,毕竟千寿郎在鳞泷师傅背回来的时候,全身是伤,虽然都有包扎过,但大多数的伤口都裂开了,血也早已染湿了绷带,血都顺着手臂到手指滴落在地上,看上去格外的凄惨,而裂开的伤口导致发炎,千寿郎整整烧了十天的高烧,医生和鳞泷师傅还有他们,也是整整守了十天千寿郎才好不容易的捡了一条命回来。
这来之不易的生命,让锖兔不得不更加小心翼翼的照顾着,这个好不容易才从鬼门关救过来的脆弱孩子。
千寿郎挣扎着从锖兔的怀里挣脱出来,快速的拉开了和锖兔的距离,千寿郎指了指富冈义勇离开的山路,一溜烟的就跑到了山路,一会儿就变成了一个小点点跑远。
“千寿郎别乱跑!那里可能会有危险啊!!”锖兔看着千寿郎离开的背影大喊道,生怕千寿郎出了什么意外连忙追了上去。
“慢一点!那里有泥!别踩到滑倒了!唉!那里的树枝!别划到留下伤口了!再慢一点!!”锖兔在千寿郎的后面边追边喊,紧张的不得了,生怕前面跑的人下一秒就出现危险。
千寿郎跑着跑着就和锖兔走散了,他来回张望着,看着这广阔的森林里那显眼的肉色头发的少年的身影。
“你怎么在这?”熟悉的声音让千寿郎下意识的露出了笑容,他快速的冲到富冈义勇面前,细细的查看他是否受伤,在观察过后发现没有任何伤口后千,寿郎默默的松了一口气。
【有血的味道……在附近蔓延着………】千寿郎后背一瞬间被冷汗打湿,这是……他最熟悉的感觉……
【是鬼的气息………】千寿郎神色慌张的连忙拉住富冈义勇的手,打算带着他离开这里。
“别碰我!”富冈义勇下意识的拍开千寿郎伸向他的手,厌恶的神情刻印在他的眼中,千寿郎一时之间也没了动作,他只觉得这样的场景他好像在哪见过,但又想不起来,心口闷的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