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这里静静地坐着说话,却不知此刻的宁子宸为了找到她,已经差点将整个京城都翻了过来。
他一回到京城,就立刻去了丞相府,不由分说就要往里闯,却被护院拦了下来。
“放肆!本王你们也敢拦,滚开!”他心中焦急,大声吼道。
“王爷息怒,只是这里毕竟是丞相府,王爷这样不由分说就往里闯,小人怎么好向丞相交代呢?”管家匆匆赶到,劝道。
宁子宸稍稍冷静下来,道:“你家七小姐呢?”
在场众人皆是一愣,管家忙道:“王爷,七小姐她近几年来都不曾回过府。”
宁子宸又急又气:“慕容寒秋呢?叫慕容寒秋给我出来!”
“四公子昨日外出,未曾回府。”
宁子宸气极,莫非这次,他们两人是真的远走高飞了?可是他又隐隐觉得这中间有什么事情不对劲,而到底是什么,他又想不出来。
所以,一定要找到她,只有找到她,问题才有答案。
第二天在朝堂之上,宁子宸出人意料的没有反驳慕容观止提出的任何一个问题,任由他在朝堂之上大展威风。下朝之后,他终于忍不住拦住了他。
慕容观止笑得不动声色:“王爷有何指教?”
宁子宸深深吸了口气:“丞相可否告知落儿的下落?”
慕容观止淡淡一笑:“小女已经跟王爷没有任何瓜葛了,不是吗?”
“丞相!”宁子宸急了,“在丞相的眼里,怎样才算没有瓜葛?我与她,曾经是夫妻,育有承轩不说,还有一个尘儿,不是吗?”
慕容观止脸色一变:“尘儿?”
“丞相不用刻意隐瞒,尘儿是我的女儿,我都知道了。”宁子宸目光如炬。
慕容观止冷哼一声:“知道又怎样?既然你已经休了她,就请你不要再打扰她,她现在过得很好,不劳王爷费心。”
宁子宸忽然撩起官服,重重跪在慕容观止身前:“求丞相成全!我只想见落儿一面,还有尘儿,丞相!”
这里是进出宫门的甬道,官员们都已经散得差不多,但偶尔还是会有三三两两的太监宫女打从这里经过,看了这副情形,不禁都讶然万分。
风吹起慕容观止朝服的下摆,他依旧面无表情,不为所动,冷冷看了宁子宸一眼,绕过他就往宫门走去。
“丞相难道就没有深爱的女子吗?丞相难道不知道拭去心爱的女子是何等的痛苦吗?落儿的娘亲,不正是让丞相一生都无法释怀的人吗?”宁子宸依旧跪着,背对着他的慕容观止却倏地停下了脚步。
几乎是痛彻心扉,他强忍着道:“王爷打听得倒是清楚,只是,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落儿再一次陷入那样的痛苦之中!”
宁子宸蓦地睁大了眼睛,艰难地转过头看向他:“你说什么?什么痛苦?”
正文花灯依旧
宁子宸蓦地睁大了眼睛,艰难地转过头看向他:“你说什么?什么痛苦?”
慕容观止冷笑道:“多说无益,王爷还是起来吧!”说罢他大步往前走去,再不做任何停留。
宁子宸依旧愣在那里,久久的回味着他刚刚的那句话——痛苦?什么痛苦?自己带给她的痛苦吗?
他怎么可能让她痛苦呢?他那样爱她,宠她,宠到当她需要自由,当她要离开的时候,他都毅然决然的放手。受到最大伤害的,不是他么?被她欺骗,被她伤害,被她放弃,他通通承受下来;而她,又怎么会为了他痛苦?
她心里有自己?宁子宸被自己突然冒出的这个想法震惊住了。难道,她心里是有自己的?所以,她才会因为自己痛苦?
那慕容寒秋呢?
宁子宸想不明白,可是仅仅是想到刚刚那一点——她心里有他——他就已经快要疯掉了!如果她心里有自己,那么,他就一定要找到她,京城再大,慕容观止将她藏得再好,他都一定要倾尽全力找到她!
他缓缓站起身来,拖着沉重却又匆匆的步子离开了皇宫。
不远处的一座宫墙之上,一双清丽的美眸忽闪忽闪,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正月十五,元宵佳节,月上柳梢头。
慕容观止只带了两名家丁来到了城郊的这座别院,见飘落和寒秋两人坐在一起说话,尘儿在一边蹒跚的走来走去,尽量想走稳一点。
慕容观止呵呵一笑,蹲下身子:“尘儿,到外公这里来!”
尘儿听到他的声音,抬起头来,笑得十分欢畅,模模糊糊的唤了声:“外公……”然后便小心翼翼的向他走过来。
飘落和寒秋都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来,都在身后看着尘儿一步一步往他走去。
尘儿终于走到了慕容观止身前,慕容观止高兴地一把将她抱起:“尘儿真乖!”
飘落淡淡一笑:“爹,你怎么过来了?”
慕容观止笑着道:“今天可是元宵佳节,你兄妹二人反倒都在屋里呆着,不去街上瞧瞧?”
寒秋笑道:“爹又不是不知道落儿素来喜静,不爱凑那份热闹。”
慕容观止心中一叹,看了看尘儿,道:“你们不去也就罢了,尘儿她自小长在山中,几时见过这份热闹?总该带孩子出去看看!尘儿,想不想出去看花灯?”慕容观止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
尘儿根本不懂什么是花灯,却只是看着飘落:“娘亲……花灯……”
飘落无奈的叹了口气,伸出手来抱过尘儿,看向慕容观止:“爹这是故意要让我出门吧?拿尘儿来说事。”
慕容观止哈哈一笑:“我只是怕你成日呆在屋中,闷坏了身体。尘儿一天天长大,也该带她出去熟悉熟悉山下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