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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鸾大喜,除却必须呆在菀妃身边的时刻,其余之间都用在了这些书上。

很快看完一批,又换了另一批。旁的不敢说,人情世故之类倒是学了一些,偶尔在菀妃面前也能展现出大方得体的一面,喜得菀妃直夸她懂事了。

等青鸾决意找一日去寻花无忧时,他却自己找上门来,面对着菀妃的时候依旧彬彬有礼,只是菀妃一走,便有些原形毕露。

青鸾坐在他对面,假装没有看见他邪气的坏笑。

“青鸾妹妹,听说上次你被我那只小鸟给吓病了,你怎么也不让人通知我,我好来看你呀。”少年明眸清澈,却只是让他眼中的邪意愈发明显。

青鸾几乎被那声阴阳怪气的“妹妹”噎死,怔了片刻,方缓缓低下头去,微微有些羞怯的模样:“青鸾身份卑微,又只是一场小病,实在不敢劳五皇子大驾。”

花无忧似是未曾预料到她会有这般反应,脸上闪过一丝惊愕,却又很快恢复了顽劣少年的本质:“青鸾妹妹说哪里话,我既唤得你一声妹妹,自然是拿你当自己人了,哪还用说什么身份尊卑的!”

青鸾过了许久才又抬起头来,努力学着书中所描绘的“含嗔带怨”,看向他:“那不知五皇子今日又带了什么东西来,送给我这个‘自己人’?”

花无忧一惊:“你这是在记仇?”

青鸾脑子转得飞快,却一时想不到怎样回答才好,索性偏头看向一旁。

“啊!”花无忧忽然长叹了一声,“你果然在记仇。”

青鸾脑中倏地灵光一闪,张口便来了句:“那也得看是谁的仇!你以为谁得罪了我,我都会去记住?”

此话一出,两个人都愣住了。

青鸾顿觉后悔,贝齿在唇上印出一轮弯月。

“啊哈!”过了许久花无忧才干笑起来,“青鸾妹妹你的意思是,我对你来说,还是特别的那个?”

“我没有这样说过。”青鸾有些乱了章法,开始用手指去摩挲面前的桌面,垂着眼眸,无意识的嘟起了嘴,心中暗暗责怪自己看的传奇故事还不够多。

殊不知这个神情看在旁人眼中,却像是委屈和害羞,反倒让花无忧以为是自己不解风情了。只见他竟微微正襟危坐起来,装模作样的低磕了一声,方才道:“青鸾妹妹,你年纪尚幼,现在说这种事情未免太早了些。”

青鸾猛地一惊,顿时忘了所有,站起身来,怒道:“谁跟你说这种事情了,莫名其妙!”

语毕,再不想与他坐在一起,起身往自己屋中走去。

花无忧坐在原位,拍案大笑:“青鸾妹妹,你害什么羞啊,虽然你年纪小,长得又不好看,我倒是可以等几年——”

青鸾捂住耳朵,努力摒除了他高而洪亮的嗓门。

正文公子如玉

青鸾冲回房中,又气恼又泄气,将手边的传奇故事通通又翻了一遍,一个劲怨自己愚钝——怎的就学不来里面那些姑娘小姐的周全细致,温柔体贴或者机智勇敢呢?

刚刚安静了一会儿,门外却突然响起敲门声,随即传来若欢的声音:“姑娘,三皇子来了,在小花园里等你呢。”

青鸾苦心经营多日的计划不过三两句话就败北,到底还是有些拉不下脸来,去见花无暇时,极其不情愿。

花无暇手边放着一杯菊花茶,青鸾走过去时,他一直低头看着杯中浮浮沉沉的菊花,仿佛失了神。青鸾在他面前坐下,他所有的神情皆不为所动,只是淡淡开口道:“输了?”

青鸾闷闷的应了一声:“嗯。”

花无暇终于抬头,见她的模样,笑起来:“怎么个输法?”

“我……很努力的想骗到他,可是,说两句话就乱了阵脚。”青鸾嘟着脸,始终闷闷不乐。

花无暇低头闷笑了一声:“果然钝极。”

青鸾恼火的抬头瞪了他一眼。

“可是偏偏傻人有傻福。你可知,你误打误撞,已经往老五身边靠近了一大步?”

青鸾诧异抬头:“真的?”

花无暇轻轻的勾起唇角:“是真是假,几日之后自有分晓。”

他身后的海棠花原本开得正好,可这一瞬,青鸾却只觉得那艳极的海棠花也失了颜色。她有些怔忡的望着他如玉脸庞,脑子里开始不由自主的回想那些传奇故事里是怎样形容美男子的。一瞬间脑海中便转过许许多多的词句,却只觉得没一句能及得上他此番此刻的好容颜。

一时没回过神,青鸾脱口便道:“三哥,你成亲了么?”

花无暇原本正欲饮茶,茶杯送至唇边,闻言抬起眼眸来,脸上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随后却缓缓将茶放回桌面,微笑着看向青鸾:“你最近,可是看了太多的传奇?”

青鸾没能听懂他问话的意思,也不多想:“你送来的我都看过了。你……还没成亲吧?”

花无暇沉吟片刻,方才淡笑着点了点头:“除了自小跟在我身边的两个侍妾,我府中并无旁人。”

青鸾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花无暇眼见着她乌黑的眼珠转了又转,最后定睛回神,却彷如没有问过他这个问题一般,与他讨论起别的东西来,顿觉这丫头有些古怪:“为什么关心我成婚的事?”

“嗯?”青鸾一愣,方又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眸:“我只是在想,该是多好看的女子,才能配得起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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