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走。轻尘终于开口却是再冷漠不过的两个字。
主子
出去!轻尘不耐的将整张被子盖过了头顶合上双眼藏进了被中。
听着她们退出房门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她仿佛又能听见先前自己被他折磨到极致时痛苦的声音脑中愈发混乱。再次露出头却一眼看见摆在床头上那碗黑幽幽的药汁轻尘一咬牙端起那碗狠狠掷了出去!
砰的一声药碗撞在桌上药汁洒落了一地。
地上凌乱不堪的是她被撕碎的衣衫轻尘怔怔的看着半晌忽然记起了什么一般裹了被子扑倒地上在那些碎裂的衣衫中翻检着。
可是没有。她找遍了那一片都没有找到那枚坠子。
伏在地上身体的疼痛一阵阵的提醒着她昨夜所受到的凌辱。他充满了酒意的亲吻强迫的占有掠夺式的索取毫不疼惜的折磨此时此刻竟通通清晰的浮现在脑中
——轻尘终于克制不住低喊了一声压抑的哭了出来。
而此时离流云轩极远的撷芳殿内皇帝单手支着额头坐在暖榻上而早已歇下又被唤起来的敬妃站在他身后纤细的食指轻轻的帮他揉着太阳:皇上好些了么?
皇帝缓缓捏住了她的手一抬头竟是满目的疲倦与茫然:阿敏朕犯下了大错。
雾失楼台,月迷津渡(十二)
酒后乱?敬妃却只是冷冷一笑绕到暖榻前坐下来:皇上所谓的大错是指宠幸了自己的妃嫔还是一不小心将她放进了自己心里?
她的食指自皇帝左胸处划过他将她的手拉了下来微微叹了口气:你这里可有医治皮伤的药膏?
敬妃眼中闪过一抹讶然:皇上受伤了?
当皇帝解下龙袍胸口处那块已经的咬痕出现之时敬妃却忍不住笑了出来:后宫之中也只有宁贵人敢这样伤害龙体了罢?说罢才细细将手中的药膏抹在皇帝的伤处。
阿敏!皇帝微拧了眉头脸色不悦。
臣妾自小与皇上一处长大除却十三岁那年她顿了顿才又接道还从未见过皇上如此失常。
皇帝听她提起那年眸光倏尔一寒复又披上衣衫。忽然想起一事冷冷道:太后的那些汤药还是按时送过来么?
敬妃点了点头皇帝眸色愈发深沉冷笑:常年如一日她倒是有心了。朕倒是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会因此绝了后!
后宫之中只臣妾一人懂得避忌太后送来的汤药别的姐妹却都不知道。偏生臣妾又无法生养这样下去只怕敬妃说到这里忽然一顿佯装想起了什么一般笑道那宁贵人那里可怎么办?太后听说今夜皇上宠幸她过后明日必然派人送去‘滋补’汤药。虽说那药并无多大伤害毕竟对女子身子不好依皇上看
皇帝眸中的寒意蓦地便消散开来语气竟带了些许无可奈何:这点你大可不必担心。她子又倔又傲不会愿意为朕生养太后送去的汤药她也必定不会喝。
敬妃低头一笑没有说什么。
皇帝见她神色似乎微微黯淡了下去先是一怔随即拉过她的手:你父亲今年应该六十了吧?他在外戍边多年劳苦功高朕有意将他调回京中派安子陌前去接手。
敬妃抬起头来清冷一笑:这些年来皇上已经给臣妾很多若然有什么亏欠也早就还清了。
说什么傻话?皇帝站起身来朕与你这么多年的情谊是亏欠二字?时辰不早你去休息罢朕该去上朝了。
敬妃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开口轻唤了一声:六哥。
皇帝微一怔神顿住脚转身看着她:怎么了?
你为何不将自己心中所想告诉她呢?
皇帝静默了半晌突然冷笑起来:阿敏十三岁那年的事你应该还记得清清楚楚。这辈子自取其辱的事朕再也不会做第二次!
雾失楼台,月迷津渡(十三)
接下来的时间轻尘皆在终日的惶惶不安中度过。
一早起来一颗心便会忐忑到午夜时分直到确定皇帝不会出现才敢休息。可是躺下之后随之而来的便是无边的噩梦梦中除了黑暗便是疼痛常常睡不了两个时辰她便会满头冷汗的被惊醒。
她从未想过会与一个男子这样亲密——相亲身体契合。可是这样的亲密之下却是无法言喻的恐惧和疼痛!
夜很长每每从梦中惊醒她便只有睁着眼睛等天亮。她不可能再指望萧逸来看她像从前那般给她慰藉可是唯一可以寄托的玉坠找不到了那份她唯一可以紧攥在手心的温暖不见了。
会是他将玉坠拾走?轻尘不敢想这个可能可是当一次又一次的找遍屋中都寻不到的时候她却愈发怀疑起这件事来。
只是每每思及此处那股疼痛仿佛又会深入骨髓——他已经强行夺走了她的清白凭什么还要将她的玉坠夺走!
当轻尘真正站在承乾宫前她才终于知道自己有多在乎。那枚坠子甚至可以让她不顾一切站到自己最痛恨的人面前。
远远地承乾宫前的小内监便已经看见了她匆匆向里面禀报了不多时吴永连竟亲自迎出来嬉笑道:奴才参加贵人贵人主子怎么来了?
轻尘看着他嬉皮笑脸一次又一次的想作呕强忍了冷冷道:我要见皇上。
皇上这会子正同几位王爷商议太后大寿之事奴才先带主子去暖阁歇着一会儿皇上空了自会接见主子。
我不等。轻尘冷冷道我只问他讨一样东西有便有没有便没有。说罢她抬脚便往大殿走去。
吴永连不敢造次却也不敢放她进去在大殿门口的苦苦周旋终于惊动了殿内的人。
皇帝心绪极差抬手便将手边的茶盏砸向门口怒道:哪个奴才这般放肆?来人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