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泽隽原本不准备跟她喝的,可是路夏阳和易绍瑜都喝了,他不喝,倒显得刻意、心里有疙瘩一样,所以他也只能被半强迫着端起杯子,也跟佳期喝了一杯。
喝完这三杯佳期就知道自己已经差不多了,果然不一会儿就昏昏沉沉起来,她靠着沙发休息,连韩雅言是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因为来之前就困倦,再加上那几杯酒的功效,佳期靠在那里,竟然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沈青城转头看到,随后便给司机打了个电话,让他把自己放在车里的西装外套给送了上来,披在佳期身上。
韩雅言愣愣地看着他的动作,眼神复杂。
易绍瑜也看在眼中,不冷不热地笑了一声:“沈青城,你小子这辈子算是完了。”
佳期再有知觉的时候,已经是在玫瑰庄园里了。她躺在床上,原本睡得很熟,却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睁开眼睛来,有些迷茫地盯着自己所在得房间看了一圈。
随后,她看到正好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沈青城,目光就停留在他身上不动了。
沈青城走上前来,在床边坐下,低头看着她,“怎么醒了?”
佳期的眼神很亮,一点都不像是喝醉或者刚刚睡醒的人,可是她脑子里确实是一片混沌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看着他,忽然开口道:“你恨我吗?”
她其实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也许是想要问他恨不恨沈希,可是脱口而出的时候,她却将自己代入了沈希。
沈青城的目光忽然就凝住了,“你说什么?”
“你恨我吗?”她又重复了一次,目光之中竟隐隐带着殷切。
沈青城看着她,胸腔之中,那颗心跳的跳动一点点地缓慢下来。
“你是谁?”他问她。
“我?”佳期的眼睛里却忽然闪过一丝迷茫,似乎他这个问题将她难住了,她久久地没有说话,就那样定定地看着他。
沈青城却忽然伸出手来,缓缓覆上了她的眼睛。
不管她是谁,是温佳期还是沈希,那些他已逐渐想要埋藏起来的恨,她都不需要再承受。
等他缓缓移开手的时候,佳期的眼睛已经重新闭上,陷入了沉睡之中。
沈青城盯着她看了一阵,随后缓缓低下头来,在她唇上轻轻一吻。
第二天早晨,当佳期头脑昏沉地睁开眼睛时,外面已经是艳阳高照。原本是定了今天一早就要回香城的,因为她这一晚起,直接就推迟到了下午的飞机,回到香城的时候已经快要接近下班时间。
只是刚下飞机沈青城就接了个电话,说是公司有紧急会议,必须要等他回去召开。
佳期见状,不由得道:“我跟你一起回公司吧,到那的时候估计正好下班,我约宁安一起吃晚餐。”
这倒是又顺路又节省时间的好方法,沈青城揽过佳期的腰,在她唇角吻了一下。
佳期有些不明显地避了避,靠在他肩头。
沈青城只当她是害羞,倒是没有多余的动作。
到达公司的时候果然刚好是下班时间,沈青城上了楼,佳期则成功跟宁安碰了面,两个人一起去从前常去的一家店吃小火锅。
从前两个人在一起,无论说什么,总归是没有冷场的时候,可是今天佳期涮着涮着火锅,忽然就走神了。
宁安立刻就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着佳期,“喂,你锅里的豆腐都煮烂啦!”
佳期一下子回过神来,连忙去自己锅里捞豆腐,捞半天却一个都没捞到,才又听宁安不紧不慢地说:“我们今天没点豆腐。”
佳期动作顿时一僵,抬眸瞪了宁安一眼,宁安也瞪着她,“你有没有搞错,这么久难得陪我吃一顿饭,居然还走神?怎么了?跟沈青城去淮市待了两天,还嫌时间不够啊?”
“说什么呢。”佳期小声地嘀咕。
宁安瞥着她,“那你想什么呢?”
佳期顿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放下筷子,看着宁安,“我问你,如果你曾经深爱的人背叛了你,并且伤得你很重,后来他却死掉了,你会继续爱他还是恨他?”
“我有病啊,我还爱他?死了算是他最好的归宿!”宁安直截了当地给出了答案,随后看向佳期,“怎么着?这个假如是什么意思?”
佳期端着桌上的饮料,默默地含住吸管,好一会儿才回答道:“我也觉得,他应该是恨她的。”
宁安立刻就明白过来了,“沈青城和他那个沈希?沈希曾经背叛过他?这么劲爆?怎么回事,八一八!”
佳期摇了摇头:“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还有就是那之后……沈青城病得差点死掉。”
“结果他没死,那个女人死了?”宁安听得啧啧直叹,“真是报应不爽啊!”
佳期听了,心头好像忽然窒息了片刻,盯着宁安,不由得又有些失神,“那如果他是恨她的,那我的存在……对他来说又算什么呢?”
宁安听了,终于也把握到了关键点,认真地看向佳期,“他……有没有什么古怪?比如一些变态的行径?”
佳期摇了摇头,“他很好,对我非常好,有时候好到让我觉得手足无措……我原本以为他是将我当成沈希来对待的,因为他爱沈希,所以才对我这么好。可是如果他心里也恨沈希呢?”
宁安被她说得寒毛直竖,忽然伸出手来握住佳期,“你可别回去了,不要他半夜突然变态起来,把你杀了然后处理了尸体,你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佳期听完,有些哭笑不得,“你实在是看了太多探案小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