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绍瑜听了,似笑非笑地看向路夏阳,“怎么样,我说了他肯定不是为了跟你叙旧什么的回来的吧?”
路夏阳瞥了沈青城一眼,“没良心。”
沈青城靠在沙发里没有说话,易绍瑜喝了口酒,才又道:“沈青城这辈子的良心都只用在了一个人身上,可惜呢……”
“易绍瑜!”路夏阳登时脸色一变,着急地朝着易绍瑜打眼色。
出乎意料的是沈青城却并没有什么反应,面容神情依旧。
“哟,时隔九年,还真得刮目相看啊?”易绍瑜观察着沈青城脸上的表情,笑了,“果然是修炼成精了,难怪这么快大权在握,几乎跟你大哥平起平坐了。”
沈青城抬眸看向他,“几年不见,你话可真多。”
易绍瑜轻嗤一声,路夏阳在旁边直笑:“也就是这么久没见你,他话才多呢!”
正说话间,外头忽然又有汽车的声音传来,路夏阳一听,就又笑了,“老容来了。来得还挺快!”
半分钟之后,又一个男人走了进来,高大挺拔,英姿勃发,面容冷峻沉稳。然而,在看到沙发里的三个人之后,他脸上冷峻更盛,看向沈青城,“沈青城,你小子还敢回来?”
沈青城抬眸看向他,片刻之后,轻笑了一声。
他这样一笑,容泽隽脸上紧绷了片刻,终于也破功了,却还是微微咬了牙看着他,“你这个臭小子,早晚我会把你当初揍我那一顿还给你。”
此话一出,客厅里顿时满是男人的笑声。
多年前,沈青城为了沈希,狠狠揍了给沈希送花的容泽隽一顿,圈子里人尽皆知。那时候大家都只当沈青城疼爱妹妹,所以才连多年好友的面子都不给。
直至后来,他带着沈希私奔离开了淮市,所有人才知道原因。
原来不是因为爱护什么“妹妹”,而是因为……
只是如今,当众人这样谈起与沈希有关的事,沈青城居然也能笑起来,这让在座的另外三个人心里都微微舒了口气。
只当他一去这么多年都只是因为没有放下,如今看来,他却似乎已经放下了?
楼上,因为连续两天晚上没休息好,今天又兴奋了半天,佳期泡在热水里,竟然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恍惚间,她却又入了梦,梦见了这座沈氏旧宅。
不是今天见过的模样,而是另一番模样,华贵而又清冷。她梦见自己走在空无一人的大宅里,从底楼到二楼,缓缓抚摸过每一面墙。随后她又走上了二楼房间的走廊,仔细观察着每一扇房门。在走到其中一扇房门前时,门却突然从里面打开了,沈青城突然出现在门内,面容沉晦地盯着她。
佳期突然就被惊醒了,醒过来时浴缸里的水已经快要凉了。
佳期抹了一把脸,想起刚才的梦,有些无奈地舒了口气,这才站起身来,冲洗了一下身体之后,用浴巾擦干自己,随后将沈青城的t恤套在了自己身上。
穿好之后她看了看时间,一看已经将近八点,佳期的肚子饿得咕咕叫。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想到反正也不会有别人,佳期便拉开门走了出去。
楼下,路夏阳正讲着他父亲逼他弃医从商的经历,讲完之后他叹息了一声,其他几个男人一时也没有说话。
佳期便刚好在这安静的片刻走到楼梯上,正满怀期待地下楼吃晚餐时,她忽然就看见了楼下客厅里坐着的几个男人,一下子倒抽了一口气。
几个人的目光忽然就循声而来。
“啊!”佳期大惊,护住自己身上那件宽大t恤的下摆,转身就重新躲回了二楼。
☆、不管是不是沈希,你都惦记不起!
楼下,除了沈青城,另外三个男人一时竟全都怔住了。
女人?
沈青城在三人怔忡的当口,缓缓站起身来,径直往楼上而去伧。
直至沈青城消失在楼梯上,最先回过神来的易绍瑜才忽然抬起脚来,踹了已经完全失神的容泽隽一下袋。
容泽隽猛地回神,略诧异地看向他。
二人相视,还未开口,路夏阳反倒先出了声:“你们有没有看见?那个女人是不是沈希?他们两个又在一起了?”
容泽隽撑着额头坐在那里,拧眉沉眸不语。
“说话啊!”易绍瑜的脚忽然又往他面前抬了一下,“那个是不是沈希?”
“你们问我?”容泽隽看向两人,“你们俩没见过沈希?不认识沈希?”
易绍瑜喝了一口酒,脸上带着一丝幸灾乐祸,“当初你不是追过她?她是什么样子你应该比我们都要清楚。”
“这么说来真的是沈希?”路夏阳满目惊诧,“当初青城为了沈希弄得半死不活,沈希不是不见了吗?他们俩怎么会又走到一起的?”
容泽隽沉默不语,易绍瑜往楼上瞥了一眼,忽然冷笑了一声:“沈青城,这辈子还真就栽沈希手里了。”
楼上,根本不知道大宅里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几个陌生男人的佳期正坐在大床之上,懊恼地用被子紧紧裹着自己,想到刚才的情形,恨不得能钻进地洞里去。
沈青城却在这时推门走了进来。
佳期一下子倒在床上,拿被子彻底遮住自己。
沈青城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伸手拉下了佳期放在脑袋上的被子,低头看她,“怎么了?”
怎么了?佳期顿时恼上心头,连涨得通红,坐起身来看着他,“这屋子里有其他人在,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你害我这样子跑下去,你知不知道……真是丢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