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苡忽然自顾自的开始脱衣服，缓缓解开领口的扣子，再一点一点往下。李峥西一把扣住她，哑着嗓子：“住手！”
“你不要？你为什么不要？”莫子苡冷笑着问。
李峥西只是沉默，莫子苡也渐渐安静下来，躺回沙发上，沉默了半天，突然开口：“这栋楼里，有你相好的女人吧？”
李峥西一僵，没有说话。
莫子苡冷笑：“我就知道。我说昨晚上你怎么摸黑也能找到卧室的位置，原来早就熟门熟路了。”顿了顿，她又道，“她叫什么名字？”
李峥西不耐烦的掐了烟：“周静兰。”
“你喜欢她吗？”
李峥西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那你爱她吗？”她抬起手抚上他的脊背。
“不知道。”李峥西又点了一支烟。
莫子苡嘴角泛起一丝清冷的笑意：“那我呢？你爱我吗？”
李峥西的眼神在烟雾缭绕之中渐渐看不清楚：“我不知道。”
莫子苡似乎一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平静的坐起身，也不穿鞋，赤着脚往卧室走去。
“子苡。”李峥西突然开口，“你跟她们不一样。”
莫子苡顿了顿，才道：“是啊，我跟她们不一样。我比她们脏！”说完忽然转换了方向，往浴室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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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淋浴器，冰凉的水立刻泄了出来，一股凉意袭遍全身。她就那样呆立在淋浴器下，脑子里一片空白。
直到李峥西闯了进来，将冷水换成热水。他看着淋得全身湿透了的她，好像回到了第一次看见她时有些狼狈的模样，苍白着一张脸，眼睛清澈透明得好像快要滴出水来。
她应该是像现在这样干净纯洁，不应该像那些风月场中的女子一般浓妆艳抹，媚惑四方。
李峥西终于忍不住，捧起她那张洗去了所有铅华的脸，深深吻了下去。她恍惚之间抬起眼看他的脸，一如从前那般俊朗的眉目，那是她曾经深深爱过的一张脸啊！她不自觉的圈住他的脖子，放任他的亲吻。
他的吻渐渐滑向衣领深处，不断地啃噬，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一个个印记。那身碍事的旗袍在他的手下分崩离析，她在他的怀中像一个初生的婴孩，不能做任何的反抗，只能随着他的动作，跟随者身体的指示，不断地逸出断断续续的呻y。
温热的流水之下，两具炽热的身体，跟随着心的指引，逐渐的融为一体。
李峥西醒过来的时候，天空还是蒙蒙亮的。屋子里的窗帘拉紧了，显得漆黑一片。他伸手摸摸了枕边的位置，空空如也。
他坐起身来，拉开床头的灯，却忽然发现莫子苡抱膝坐在窗帘后的摇椅上，昏黄的灯光中，也看不清她的表情。见他醒来，她也依旧一动不动。
李峥西正欲下床过去瞧她，却突然想起自己的衣服都丢在了浴室里，索性扯过一条被单围住身子，走到她跟前。
他蹲下身来，发现她虽然是在看着他，可是眼神却飘渺无边，脸色也苍白得吓人。他忍不住心疼起来，伸手抚上她的脸：“怎么了？”
她沉默了很久，才起身道：“你的衣服我帮你烘干了，我给你拿过来。”
她在赶他走。
李峥西突然觉得很悲哀。从来，都只有他李峥西赶女人离开，从什么时候起，他居然沦落到这种被女人赶出门的地步了？可偏偏，他却拿这个女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即使，这个女人曾经亲口说过爱他，而且理所应当被他所掌控。
“子苡。”他突然自身后抱住她，沉声道，“你心里还有我吗？”
莫子苡僵着身子，忽然冷笑起来：“你忘了几个月前，在你书房的那个晚上，我曾经告诉过你，你是我最恨的男人。我那么恨你，心里，当然有你。”
“真的那么恨吗？”李峥西声音愈发低沉，听不出其中蕴含的情绪，“那昨天晚上，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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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言|情|小|说
“真的那么恨吗？”李峥西声音愈发低沉，听不出其中蕴含的情绪，“那昨天晚上，算什么？”
“这应该是我要问你的问题吧？”莫子苡依旧冷笑，“那天晚上，我将清清白白的身子送给你，你不要；如今我都已经是残花败柳了，你倒肯了。那么敢问西少，昨天晚上，算什么？”
李峥西呼吸一窒，手臂不自觉越箍越紧：“你为什么非要惹我生气才罢休？”
“西少，您的记忆还真是不好。我几个月前就说过，刚刚也说过，因为，你是我最恨的男人！”莫子苡挣开他的怀抱，走进了客厅拿他的衣服。
她取过他的衣服，扔在床上，依旧坐回那张藤椅里沉默。
李峥西还是不甘心，走过去一把拖起她，紧紧攥住她的手腕：“我不信你心里没有我了。”
“那已经不重要了，李峥西！你在乎吗？反正你心里没有我，你又何必在乎我心里有谁？”莫子苡盯着他的眼睛，毫不畏惧，“如果你只是不甘心一个原本倾心于你的女人变心的话，那未免太无趣，这样的女人，在大上海应该数不胜数吧？你西少伤了多少女人的心，又不是什么奇闻！”
“我说了，你跟她们不一样！”李峥西大吼出声。
莫子苡只是冷笑：“那请问西少，哪里不一样？”
李峥西说不出话来，他只知道她在自己心中与别的女人不一样，可是真要说哪里不一样，他真的不知道。
“说不出话了？”莫子苡道，“如果你只是因为昨晚的事情而耿耿于怀，那就不必了。昨晚，就算是我为自己几个月前的失败做的一次总结吧！西少，您满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