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了,或许有些舍不得,我不可能给别人打一辈子的工。”她淡淡的解释,仿若刚才不过是在不经意间用沉重的画笔勾起了心底的徘徊和迷惑。
沉默在彼此间蔓延。
“暮暮儿——”
她扭过身子,看着背对着血色夕阳的英俊男人,她皱起眉头看着闻珊。
闻珊撇嘴,“暖,对不起嘛,我哥天天给你送花,据他的线人来报,那么美丽的花直接进垃圾桶,电话不接,没法,我说你今天来这儿,我哥就上去躲着了。”
暮暖没说话,目光有些散漫地不知聚集何处,眼前模模糊糊一片。
“我没那么想你,我发誓,我没想你在利用我试探周慕白,我之所以那天对你这么说,我是觉得你跟他之间的事情你能处理的很好,我不想我的情绪影响了你的处理。”捧着她的脸,他低低解释,言语温柔。
“你那天明明是那个意思!”她别开眼。
顾劭阳吐气,单膝跪地,“我的心肝宝贝湛暮暖,请问你离婚以后,可不可以做我的财务部长、小邵阳他妈?”
“我不愿意!”
“那好吧,我只能长跪不起了!”戒指在夕阳下格外璀璨夺目,暮暖抱住他的脖子,“我要当顾远集团的总裁!”
“好,总裁,总裁夫人你一块当,好不好?”他伸手捏她的鼻子。
“要是丢了浅海的开发案,会不会对你很大影响?”
“浅海的案子,香港知名的房产投资公司都来了,是谁的都不一定!”他有些不在意,暮暖心一沉,“也就说,这不是谁能操控得了的?”“当然!”
“呦,这不周总嘛?怎么不进来?”话音刚落,两道颀长的身影映入眼帘,周慕白的目光冰如零点的落在暮暖身上,好看的脸部轮廓格外冷峻,唇线抿的死紧,许久才薄凉的开口,“需要我提醒,你现在是我老婆事实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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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执手
显然,所有人都没料到周慕白会出现在茶庄,暮暖一时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僵在顾劭阳怀里,除卓一航的神情颇具几分好戏不容错过外,余下三人脸上由开初的错愕转换为愤怒、怨恨。
“你老婆?”闻珊冷冷嗤笑,“周慕白,你配说这句话吗?她在雨夜里赤着脚丫子哭喊着找你的时候,你这个丈夫在哪?要不是我哥,湛暮暖她早就……”
“闻珊——”暮暖起身,止了她的话,看了顾劭阳一眼,拽着周慕白的胳膊走出去。
尚一凡的茶庄就临着湖畔,推开三楼花房的窗户,正好瞧见煊红的夕照把湖面染成瑰丽的金波,他脸上的棱角依然僵硬无比,夕阳最后的温暖也没能将他眸内璀璨的冰寒驱散,反而愈加沁冷无情。
暮暖懒懒依靠在窗边,好似翘首眺望湖面,他微仰起头,深邃无边的幽深瞳眸依旧注视着她,以往的意绪难分,但这一次,她读出了一丝清寂。
“找我有事?”最终是她打破让人窒息的静谧。
“跟我说说我离开后你的生活吧!”他开口问。
暮暖忽然一笑,“天哪,你不会真的以为,没有你的日子是乌云密布、阴雨绵绵的吧?勉为其难说我是孤寂漂泊了四年吧,现在终于找到了一方歇脚的港湾,我可以在暴风雷雨到来的时候,伏在他的肩窝里尽情哭泣了。”
释然欢快的声音,让他心寒彻骨。
“早就有了选择,何苦再用四年的青春去等待一个你不会再要的男人。”他的语调以往的冷淡漫不经心,只是那神情好似是体味到用整整一生去等待一个人而不遇的失落、无奈。
她慌乱的移开视线,不敢直视他此刻太过陌生的神情。
“是我疏忽了,长大以后的你不再是我那年执手的小丫头,我很感谢你在这四年里为我做的一切。”他走到她身边,一个吻落在她的额头上,那力道吮得她有些发疼,又好似在诉说别离,在她挣扎之际,他已转身离开。
暮暖怔怔望着离去的背影,伴随着他离去的,像是一道永远寂寥孤单的影子,萧索幽冷。
“暖暖——”尚一凡轻轻喊了声,她才惊觉夜风已轻轻袭来,天幕上已有了疏朗的星星。
“我看到他的车子在门口停了好长时间……”
暮暖敛眉,覆去其间那抹淡淡的落寞。
“其实,周慕白看待你的神情像是在看什么绝世珍宝似的,深爱着对方,为什么走到这一步,暖暖,你不后悔嘛?”一凡的语气颇为惋惜。
“我们都变了,爱的不过都是曾经的彼此,时光
这么结束
水晶灯吊灯下周慕白懒散的窝在沙发里,低首看着一张照片,神情那样的温柔如水,连眼底都蕴着细碎璀璨的光芒,低柔,缱绻,似是承载千古相思,绸缪凄伤。
舒晴愣了一会儿,跟周慕白从小一块长大,她从未见过如此温柔又凄伤的矛盾神情,也从未见过他抽这么多烟。
整间客厅里烟雾弥漫,有些呛人。
她走过去,伸手夺过他手中的照片,“照片上的你让我感觉好遥远、好不真实。”
照片是被人抓拍的,他从身后圈住暮暖的腰,完美如斯的脸上点亮着无数神采,一向幽邃无情的眼眸里染满了温柔的笑意与宠溺,亲吻着怀里鼓着腮、赌气将头撇向一边的女孩。
那种一心一意为讨好、哄劝她的心意,让她看了好生羡慕呢!
周慕白从层层淡雾中漫不经心的看她一眼,将照片拿回来。
“你们劳燕分飞了?”
他没开口,神情慵懒的吞云吐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