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容墨风,“还有啊!风儿,因为梦雪怀有身孕,她用药什么的总去膳房也不方便,而且不安全,不如特许她可以自己开私灶怎么样?”
王爷心里一百二十个不乐意,却不好驳了太妃的面子,只好点头,“好,本王允了。”
“多谢太妃和王爷恩典!”佟娘子闻听此言,乐得合不拢嘴。因为在王府,娘子是没有资格自己开灶的,只有正妃或侧妃才有这等待遇。所以她认为王爷是在向她暗示,只要她平安将孩子生下来,那个空了一年多的侧妃宝座,应该非她莫属。
这时,太妃往下边扫了一圈,突然见到水媚的脖子上缠着白色的绸布,奇怪指着水媚问道:“丫头,你的脖子怎么了?”
太妃这一对水媚说话,引得众人都朝水媚望去。
水媚情不自禁的瞅了王爷一眼,正好王爷也在瞅她,四目相对,水媚被那能洞穿一切的眼神电到,心中一颤,急忙将目光收回,“回禀太妃,奴婢的脖子昨晚被鬼掐了,於青难看,所以才遮住,怕吓到人。”
“咳咳”王爷忍不住咳了两声。以他的道行,昨晚一见水媚,便认出水媚是妖而不是人。所以掐水媚是故意整她,没收了水媚,是想观察她一段日子,看她费尽心机的混到自己府里来,到底想要干什么!
此时此刻,这妖精居然胆肥的骂自己是鬼,胆子也忒大了!王爷狠瞪了水媚一眼,水媚假装没看见,挠挠脸颊,抬头望天。
王爷大怒,这妖精居然不鸟自己,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看自己以后怎么收拾她!
我是清白的(加更)
太妃的神色并不是很惊讶,也没有嘲笑水媚的意思,温言道:“也许是你近日撞上了不干净的东西,哀家以前也曾被鬼掐过,不过没掐脖子,掐的是大腿,那一块如鸡蛋大小的於青,是过了好久才下去的,你呀,晚上烧些纸钱拜拜就好了。”
好在太妃对鬼神之说心怀敬畏,并没有不相信她。水媚觉得太妃人很好,很随和,心下稍定,福身道:“奴婢明白了,多谢太妃指点迷津。”
太妃微笑着点点头,然后看着容墨风道:“风儿,佟娘子今日受惊不轻,哀家就先走了,你好好陪陪她。”
容墨风神色淡然,在脸上看不出有什么异样表情,而水媚却注意到容墨风的右手在身侧却紧握成拳。他不经意的小动作,已显露了心中的不耐与焦燥。
水媚心中更加笃定,下人们虽然都说容墨风比较宠爱佟娘子,但就水媚观察,事情好像不似别人眼中看到的那个样子,这里面八成是另有隐情。不过,这一切也仅限于水媚心下暗自的猜测,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还需用事实说话。
容墨风这时对太妃道:“母妃,实在不巧,儿臣昨天在揽月楼约了大古的富商,眼看着就要迟到了,所以……”
太妃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一听儿子为难,忙改口,“也好,既然如此你就先去忙吧!让梦雪儿好好休息休息,等你抽开时间再来看她。”
容墨风不置可否,搀扶着太妃离开了梧桐轩。
水媚和相思将梧桐轩打扫干净,一起回了自己的居所。水媚听相思讲了当时揭穿药中有红花的情形,替她高兴的同时,也不由担忧起来,“相思,你过那边去,看样子夏雾那几个丫头,都会欺负你这个新来的,你要有心理准备。”
相思圆圆的脸上,露出那副纯真无邪的招牌笑容,毫不在意的道:“放心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我不怕她们。”
……
两天过后,下人们的假期都休完了,王府一切恢复如常。相思也如期调到了梧桐轩,去侍奉佟娘子。
自从段庖长打完水媚之后,他可惨透了!那日他用来打水媚的胳膊如今已红肿不堪,动一下就痛的喊爹喊娘,“吱哇”乱叫。而且现在正值热天,他的胳膊要敷药消肿,还要绑着绷带固定不动,那滋味,想想就知道有多难受。
据郎中说,段庖长的胳膊,筋骨已严重受损,没有三四个月是好不利嗦的。所以,这段时间,他再也没有能力体罚厨役们了。
这可真是件大快人心的消息!看到每日段庖长如霜打了的茄子,没了往日的威风八面,厨役没有一个可怜他,都说他这是报应,活该自找!
段庖长没想到他打了水媚,水媚不但一点事都没有,还活蹦乱跳的,而他自己却伤成了这副德性。
他也找郎中看过,郎中说不出他到底是个什么病,只说他伤的有点邪门。所以无形中,他恨水媚,心底却也生了惧意。每次见到水媚,冷言冷语,却没有再给水媚小鞋穿。
水媚在王府终于站稳了脚跟。本来寻思着还要再跑一次沉香阁,探查神器下落,却发现有人秘密监视她的行踪。
按说她不过只是个烧火丫头,应该没必要对她如此监视吧?看来王爷还真把她当奸细了。鉴于如此,水媚觉得沉香阁一定防守森严,虽说那些都挡不住她,但事缓则圆,等他们监视一段时间,放松了对她的警惕,那时再行动不迟。
九月初八那天,膳房得到通知,王爷在府中设宴款待几个外地来的朋友,让膳房好生准备着。因为段庖长手臂受了伤,炎症一直未消,今日便由薛主管亲自把关菜品质量。
当一道道精美菜肴由司膳姑姑带人呈上去后,膳房里忙碌的人们这才松了口气,大家匆匆吃了口饭,准备收拾收拾回房休息。却不料天总管带着一伙人,怒气冲冲的闯进膳房来,挥手道:“来人,将膳房里所有的人都给我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