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这几天,她大部分的时候都跟何维彬在一起。开各种会议,少不了都是他们那几个,包括对外的晚宴,也是她跟何维彬一起出席。朱小北苦不堪言:“你带个女伴,我们还可以分头出去,这样车轮战谁爱得了。”
何维彬解释得理直气壮,“我的助理是男的。”朱小北一脸沮丧,便宜任晓东那小子了。
朱小北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她喜欢这份工作,更多的在于真刀真枪地上场,虽然她知道人脉和内部消息对于她们这行来说有多重要,可是对着一群面目模糊的所谓精英人士,她实在没有什么兴趣。
“你就不趁这个机会好好挑一个?那边那几个是商务部的,听说他们部门今年来了一年最年轻的副部长,空降部队,来头不小。”
朱小北挽着何维彬的胳膊,一边还冲着刚才擦身的那个男人微笑,低声说:“你那些女朋友?怎么需要她们的时候一个都没出现了?”
“女朋友?我不是正在找吗?你看见了吗?”
朱小北没好气,实在累了,走到会所的露台上透气,扔下何维彬,“这儿交给你了。”
阳台上其实很舒服,隔着厚厚的布帘,大厅里的人也看不见她,她躺在椅子上,虽然有些冷,可是总比里面那股夹杂着各种香水味、脂粉味、酒味,然后没被暖气发酵了的空气来得清新舒服。
“怎么不把外套披上?”朱小北一转身,发现居然是言若海。
“你怎么在这?”后来一想,今天好像是领事馆举办的晚宴,言若海作为对外贸易协会的会长,不出现才是异常。
“你说呢?”言若海看着她——穿着长款的礼服。身材被勾勒出诱人的轮廓,高跟鞋已经被她脱了,耳边垂下一缕发丝,耳环随着她的转头还在兀自摇曳,真是引人犯罪。言若海搂着她,吻得肆无忌惮。
“你疯了!”朱小北死命推开他,瞧了瞧周围,还好没有人来。
言若海还是笑了笑,放开了她,朱小北披着言若海的外套,两个人就在阳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小北,我已经把机票订好了。等你放假,大年二十八,我们就开车先回你家,然后初三跟我一起回北京,好不好?”
“你说真的?”朱小北坐起身,她以为言若海只是说说而已。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可是……可是……我还没跟我妈讲。”朱小北是真的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她不是没有带过男朋友回去见家长,包括这几年她爸妈也给她介绍过好几个相亲对象,都是见过双方父母的,但是没来由地,她就是有点怕。好像……这么快,难道就要谈婚论嫁了?
“小北,我已经不年轻了,我不想花费那么多赶时间在谈恋爱这样的事情上,你明不明白?”言若海说得特别郑重。他想了那么多年,兜了那么大一个圈子,没道理都已经这样了,还在花费时间磨洋工。
“不是的,我只是觉得,是不是太仓促了点?你看,你都还没有想好送什么礼物给我爸妈吧?而且我也不知道要送你爸妈什么?”
“我都准备好了。”
“还有,我们那啥?就是……”朱小北难得一次结巴,完全语无伦次。
“那啥?你说求婚吗?”
“不是的!”朱小北脸都红了,她一是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碰到他,二是没想到他居然提到这些事情,这样说不是搞得好像逼婚的人是她吗?
朱小北急得甩开他的手,“回家再商量。我先进去了。”
“小北,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你知道的。”言若海看着她狼狈离去的身影,笑吟吟地说。
“恭喜你,言总。”言若海突然转过头,发现何维彬站在他身后,不知道在旁边听了多久。
他定了定神,又恢复成狐狸模样,“看来是我高估了何先生,ubc不负责教导学生基本礼仪的吗?”
“我是出来找小北的,只是看见你们在聊天不方便打扰而已。”何维彬一点也不介意他言语上的轻视,还特地扬了扬手上的外套,证明他并非有意窃听。
言若海压了压火气,“你只是想跟我说那三个字吗?”
“言总,我只是没想到,原来我在dh还有小北这样的伙伴而已。言总真是为了dh,无所不用其极。”
言若海一挑眉,看了看何维彬,“何先生,我奉劝你一句,好奇心太重,不是什么好事情。”说完,他转身就离开了。
“小北是我的朋友,我也奉劝你一句,适可而止。不然我不想担保我们的合作还能不能继续下去。”何维彬冲着言若海的背影说了一句。
言若海转过身,反而笑了,“你色厉内荏的模样真像我年轻的时候。不过,年轻人,我也劝你一句,威胁人的时候先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资格。”说完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何维彬一脸铁青,拳头捏得十指发白。朱小北和言若海?!他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从成都开车回重庆,只需要4个多小时的时间。朱小北拿言若海没办法,只好任由了开着车送自己回家,她一路捏着电话,不知道是该先给她父母通报一声,还是回去给他们一个惊吓。可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一路都挺忐忑。
“你怎么比我还紧张?”言若海开着车,看着坐在副驾驶的朱小北一脸的魂不守舍。
“若海啊,就是……那个……那一我妈说过年的时候给我安排了相亲对象……”朱小北说得那叫一唯唯诺诺。
“哦,是吗?”言若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朱小北不知道为什么背后就有点了问个冷意,即使车厢里的暖气开得很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