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昶王军纪严明,更有严令在先。
大军进城之后,并没有过多的扰民行为,与守城士兵,十分平稳的做了权利交接。
所谓乘胜追击!
攻下南陵之后,昶王大军略作休整,便又转道向北,由赫连煦亲自带领,一路浩浩荡荡的向着京城方向杀去。
起初,朝廷一方因诸多弊端,无法及时抵抗,以至于节节败退。
但到了后来,兵部侍郎纳兰若蒲亲自带兵出征,赫连飏更是任命当朝国舅,也就是纳兰煙儿的大哥,纳兰楚雄为先锋。
俗话说的话,打架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纳兰父子率兵出征后,率众顽强抵抗。
一时间昶王大军受阻,只得驻扎在京城以北二百里处,与皇权守军形成对峙之势!
打仗!
从来都是劳民伤财,且耗损时间的。
转眼间,秋去冬来,院子里的草,枯了,原本开满花圃的海棠花,也不见了踪影。
但,始于大楚的这场皇室战争,却仍在继续!
“皇上方面,已经派了左相出面和谈,若不出意外,过不了多久,朝廷方面,便会有很大的变动!”轻轻的,将一件素白色的锦缎披风披在端木暄身上,姬无忧温和的笑着,将有关时局的消息讲给她听。
如今,他口中所说的,与他的生活,并无太大关联。
只是,他知道,即便端木暄嘴上不说,心里,却仍是想知道那个人的境况的。
是以,只要她想,他则不介意提起那个人!
让左相出面谈?
那不是把鱼儿放到猫嘴里了么?
左相是谁?
严格说来,他是赫连煦的老丈人,他的儿子阮浩然,也在叛军之列!
“左相还真是稳如泰山,女婿起兵造反,儿子还是叛军先锋,可皇上却偏偏动不了他!”将手里剩了一瓣的橘子吃完,仰坐在椅子上的端木暄微皱了皱眉。
她知道,赫连飏不是不想动阮培忠,只怕是因为太多的顾虑,而动不了他!
“这老狐狸道行太深,根本就早早扫清了一切可以动他的理由……缺了这个理由,在这时局危难时,皇上便动不了他!”淡淡一笑,姬无忧细心的拭了拭茶温,然后才递给端木暄道:“自阿煦带着阮浩然一举兵,为表对皇上忠心,阮培忠便在朝堂之上严令参奏,道是没有阮浩然那样的逆子,且信誓旦旦的迟早亲手了解他。”
闻言,端木暄的嘴角,轻轻扯动了下。
这一切,都该是左相一早就筹划好的。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赫连煦和赫连飏兄弟,有如两虎!
他们父子,同时立于两方,无论哪一方胜了,最后他们阮家,却还是赢得。
无非是,要么赔了老子,要么赔了儿子。
细细想来,阮浩然并非阮培忠独子,无论他们赔了哪个,阮家的根基都还在。
不过眼下形势最好!
皇上亲派他出面和谈,看样子,他们是老子和儿子,皆都保全,且阮家繁华,将更胜从前!
“人啊,何为争,何为不争,争来争去,还不就那几样东西!”
颇有哲理的说出这番话,端木暄的手,轻轻抚上自己早已隆起的腹部,嘴角,亦勾起一抹幸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