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霜点头,自床帐内取出一个不大的包袱道:“我们此行东西本就少,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等我换件衣裳,我们就走!”
端木暄的声音很淡,仿佛刚才,真的如她所说,没生什么事情!
不多时,见端木暄换好了衣裳,迎霜便拿起包袱准备离开客房。
“等等!”自赫连煦的长衫上取下一条墨玉流苏,端木暄将之塞到迎霜手里,指了指窗户:“你从这里下去,先准备好马车,在客栈后面等我,我随后就到。”
“是!夫人小心些!”
点了点头,把东西收好,迎霜打开窗门,蹙眉观察了下外面的情况,她自窗户跃下,消失在夜色之中。
回身,取出文房四宝,坐于桌前,端木暄奋疾书。
片刻,书信写好,她方打开房门,再次向着赫连煦所在的方向行去。
脚步轻颤着,在赫连煦屋外微顿,端木暄心下徘徊许久,终是幽幽一叹,打开房门再次步入屋内。
室内,他仍在沉沉的睡着。
行至床前,将手里的书信放置他的头顶上方。
最后,深深的,又看了他一眼,端木暄的唇畔,扬起一抹意味良多的笑靥。
她的身上,仍旧留着他给的痛。
鼻息间,仿佛还有他的气息。
但这些,却丝毫无碍她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
当年,在她痛失亲人,孤苦无依之时,心底所想的,所念的,便是记忆深处,那个白衣飘飘的男子。
现如今,时间,如白驹过隙。
五年晃过,她何其幸运,嫁他为妻,又何其不幸,在他的薄情中,被伤的遍体鳞伤。
心,碎了,情,殇了。
是以,今日,她终于可以毫无留恋的离去。
只可惜的是,与他相处多日,她到底没有揭下脸上的人皮面具,而他,也未曾将她认出……
他,怎会认得她呢?
想到他可能早已将自己忘记,端木暄自嘲的笑着转身向外。
出门,关门。
低垂臻,端木暄在心中默念道:“此一别,今生,不求再相见!”
语落,她嘴角轻弯。
再次抬头,她的眸光,比之从前,多出些许坚韧与决绝!
背脊,直直挺起,她一步步向外,毫无留恋的走出赫连煦的人生……
……
客栈堂厅。
荣昌刚刚买了些小吃,打算供自家主子半夜醒了食用。
见端木暄下得楼来,他先是微微一愣,便又陪着笑上前:“夫人这会儿怎么下来了?”
换了地方,他对端木暄的称位,也跟着改变。
“只是有些饿了,下来寻些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