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以伦扣住她的手,不让她抽离。
“杨筱光,如果你现在有幸福的婚姻,我可以走开,可是你没有;如果你现在正在甜蜜恋爱中,我可以走开,可是你没有;如果你坚持不上我的车,我可以走开,可是你没有。”
杨筱光瞪着他。
“如果我刚才的吻,换来你的一巴掌,我也可以走开,可是你没有。”
“你到底想说什么?”杨筱光叫。
潘以伦笑了,从眉角到嘴角,真是要了人的命,他是这样漂亮。
“你自己说过的,你经不住。”他黑漆漆的眼就盯着她,“你是好色女,杨筱光。”
他在说什么?
杨筱光的脑神经打结,为什么经年不见,别人都进步了,唯独她在退步?
潘以伦接下来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这样的你很难嫁出去,我的小姐姐。”
杨筱光又惊又有些小怒,用手推搡他,但他稳固如磐石,还得寸进尺地抱牢她的腰。手指微凉,停在她的腰间,那么凉,渗到她的心里。
“好吧好吧,我就是大龄未婚女青年,可是也请你注意不要再随便闹绯闻了。”
他说:“我不怕绯闻,我从来都不怕。”
她却说:“那是我们都头脑发昏,一旦回到现实,我们不是都输了吗?”
潘以伦坐正了身子,收回了手。杨筱光的唇、身体、手都脱离了温暖。她只能自己抱胸,自己温暖。车子又停了,外面人来人往,是面目不清的路人。
她很清晰地听见自己在说:“我是个胆小鬼,真的,正太。”她低着头,在认错,也在想,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他就在她身边,重新进入了她的生活,身体力行地告诉她,他还在爱她,从他的手指、他的吻。
分别了两年,她仍然被这样的情感震撼、感动、席卷乃至又开始感伤。她说:“我谈来谈去都是一场糟糕的恋爱。”
“不要这么说,杨筱光,是人都会怯懦,都会自私,都会有顾虑,也都会犹豫不决,我也一样。你没这么糟糕。”
他这么说,她静静地听着。
彼此的唇齿还留有彼此的余温,她抚摸着嘴唇,她想他也在自责,可是有些话她已没有立场也不好意思再宣讲出口。也许他也明白,所以在这个时刻选择沉默。
车子缓缓驱动,一切都在流动,就像逝去的时光,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
方竹提供的地址是一所地处黄金地段西式洋房区的高档会所餐厅,叫做“ceecb”。堂皇的门和墙,高高地隔开里头同外头的世界。
潘以伦把车停在入口处,说:“原来是这里。”
杨筱光问:“你来过?”
“来这里做过节目,他们也算是我的客户。”
杨筱光奇问:“客户?”
潘以伦没有答她,直说:“这里会员级别规格高,商务人士经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