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宁望着她的背影,女孩钻入跳舞的人群中,迈开娴熟舞步,如同一朵美丽云彩飘动,把所有人都比下去。她的舞步已经带了一些大城市的气息,同所有人的不一样。
蓝宁问关止:“她毕业以后会留在大城市不回来了吧?”
关止答:“老梅和刘先达都和本地政府合作设立基金,鼓励大学生回家乡创业。当然,这是自己选择,看本人意识,并不能勉强。”
“你们又怎么跑来这么远的地方搞事业?”
关止耸肩:“混日子哪里不是混?”
蓝宁瞪他,嫌他答得不见诚意。
关止好歹坐了下来,这回是认真说话了。
“很久以前,我在滴水崖碰到过一群本地人做祭奠,他们的祖辈在抗日战争中被一个外来的战士搭救过。先烈是值得尊敬景仰和学习的。”
天空里点缀的星星似乎离草原很近,蓝宁一抬头仿佛就能触碰它们。
她仰起头,却看到关止眼底的自己。
他也望着自己。
蓝宁有点慌,不知到底在看什么,心里一顿,眼前便模糊了,她低头擦眼睛。
关止乘势又拉她起来。
“做什么?”
“骑马去。”
海拔一千五百米的坝上草原,已不仅仅有微微的凉意,风呼啦啦地,吹了一个气势磅礴。
蓝宁在磅礴的风势下气馁,她发现自己已经不知道怎么骑马了。
关止骂她一句“笨蛋”,扶着她的腰一起上了一匹马。
执勤的马夫嘱咐:“不要跑远了,夜里迷路的话不好整。”
关止回答:“不会。”
他的前胸贴着她的后背,一手还箍住她的腰。
蓝宁低嚷:“不要动手动脚。”
关止“嗤”了一声:“我又不是特技演员,这么高危的动作可做不出来。”
事实上,当放马奔腾的时候,他们只能紧紧相靠。
这感觉和第一次骑马是不一样的。
蓝宁记得,那一次她战战兢兢,还不敢放马走远,更怕马会突然跑远,双腿颤巍巍夹着马腹,紧紧握牢缰绳。
她害怕远离,也害怕在时维面前摔跤。
但这一次不用。
一切由关止掌握,他的技术娴熟,所以本是劳累的运动,却能够轻松下来。
只除了迎面呼啸的风逼得她透不过气,逼得她无法悠然欣赏夜色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