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翻,页页都没有字。
再往后,夹着一张信纸。
暖暖拿出信纸,展开看。
是署名汪鹤的一封恭贺林沐风考入医学院的信,写的很有那个年代的官腔和语录的痕迹。只是最后一句说:“她说她要等你,可是你还回的来吗?”
她?汪鹤?暖暖的心有些动了。
她似乎是触摸到了她从来未曾过问和探究过的一个关于父亲的往事的世界里。
当所有的好奇的锁都被打开以后,打开那个神秘的盒子的欲望就停不下来了。
她再往后翻,几乎都是汪鹤的信,恭喜林沐风新婚,恭喜林沐风找到好单位,也说到自己到了黑龙江省的某林业机关任职。暖暖看得有些无聊,不知道父亲收着这个叫汪鹤的人的信干什么,通篇就是旧日同学书信叙旧的言语。
几乎是想关上日记本不看了,但手边正拿到又一张信纸,有些聊赖地展开看,只有一句话。
“沐风:
我和洁如结婚了,恭喜我们吧!”
日期是1980年5月。
暖暖蹲着看信太久,有些泛晕,扶住床沿。
这位汪鹤,难道就是亦寒的父亲?
因为从来没有听说过亦寒父亲的名字,不管是当年于妈妈嘴里,还是亦寒嘴里,甚或是父亲的嘴里。
她无法停止自己继续探究的心情,再往后翻,但是就是没有翻那页的照片,似是想要留到最后做一个故事的总结。
但是到了再后面,只有两张信纸。
暖暖捻起其中一张略显得沉重的信展开继续看,信纸上只有三行字,信纸下方贴着一小块剪报。
“沐风:
汪鹤走了,临终嘱我写信告知你。
他一直坚持了自己的理想,没有停滞不前,希望你也不要放弃理想!”
下方简报已经泛黄,配着照片,是熊熊的大火,暖暖仔细地看那字。只看到其中一行——“林管局多名救火职工被严重烧伤,三人抢救无效死亡”,这“三人抢救无效死亡”几个字上被重重用红笔划了圈。
信尾的日期是1984年7月。
暖暖只觉得看得胸口一紧。
又展开另一封信,是汪鹤写给父亲的,这封信写的很长。是汪鹤写近期的工作情况,和家庭情况。
暖暖第一次看到出现了“亦寒”两个字。
只最后一段,汪鹤这样写:
“亦寒,这个名字是洁如取的。沐风,你该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吧?容许我自私一次,这一次,我不让洁如继续等你了,她作为一个单身女性,实在经不起未婚生子的压力。她说会和我一起好好过日子,所以我同意了她给孩子取名字叫‘亦寒’。也请你祝福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