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对峙,沉默但又充满了火药味,白昭恶狠狠地盯着面前这个女人:“我数三声,你要再不让开,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什么时候又对我客气过?一个连大哥都可以出卖的人,你又有什么资格跟我讲这些?”
一阵刹车声从门外传来,甘尚川敏锐地捕捉到了声音,瞬间眼神一变,撕破脸自己的衣服,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尖叫。
“啊啊啊!救命啊!”然后她迅雷不及掩耳地在白昭的脸上留下了抓痕,然后又弄乱了自己的头发,异变陡生,在旁边站着的五六个大汉,完全不明白这女人忽然变脸是不是因为发疯了?之前还不可一世的样子,现在好像是一个被强暴的女人。
“站着干什么,把她给我拉开。”白昭也吓了一跳,但很快就稳住了阵脚,他不愿意跟这个女人缠斗,目前他不能动她,但不代表他就忘了带这几个人冲进来的目的。
那几个人正试图把甘尚川拉开的时候,背后一股声音突然响起:“都给我住手!”
白昭转头就对上景然一脸怒气的脸,重要明白为什么甘尚川突然变脸,这个阴险的女人!他狠狠地看了她一眼,不得不承认这一次他完全栽在了这个女人的小伎俩里。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景然看见的场景就是四五个男人男人围着甘尚川,那一声在门外就听见的凄厉叫声早就把他的心抓紧,如今看见这样的场景更加怒不可遏。他推开那几个男人,看见他的小川子头发凌乱,衣服上的纽扣已经被扯落了,露出颈部和胸部的皮肤,眼神惊恐,满脸泪痕。
“景市长……”白昭试图解释,但不等他说话,景然已经粗暴地打断他,“够了,带上你的人立刻给我滚。”
白昭沉默了几秒,正准备转身走人的时候,景然突然发话:“你给我滚,其他人都给我留下。”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白昭,我不管你想做什么,要做什么,今天在场的人必然要付出代价,让他们自己去派出所,还是我打电话叫人来抓他们,你自己选。”
“景市长,你误会了。我们什么都没有做。”
“姓白的,你还想做什么?还是你真以为我不知道要做什么?这是我的底线,你不要逼我发火。”
白昭看得出面前这以冷静斯文著称的男人已然红了眼处于失控边缘,只有挥了挥手,让自己的人离开:“我知道怎么做。”
从景然进来,到白昭离开,甘尚川一直处于失神状态,景然抱着她,但只觉得一阵心疼,他知道她在怕什么,他知道她在痛什么,因为知道,所以一股挖心之痛缠绕着他。
他把她抱上床,轻轻拍着她的背,握着她的手。她的手心里全是冷汗,眼神依旧失焦,浑身都在发抖。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亲吻着她的手指,不住地呢喃。
在喂她吃了安定药之后,甘尚川终于沉沉睡去。即使是在睡梦中,依旧不安稳,眉头皱起,眼泪从眼角一点点渗出。
那是一段怎样不堪的过去啊,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她说得对,他说他知道,他又如何能知道呢?他没有经历过那些,纵然知道又如何?能感同身受吗?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种噩梦般的痛楚么?他不能,他只能无助地守着她,像是守着一块破碎的瓷器。小心翼翼又心疼无比。
这场冲突,让工程师生了一次大病,高烧不退,每天医生都要给她打点滴,精神一蹶不振。
没有人再在这个时候逼她做任何事。包括做污点证人。
景然每天都会过来一会儿,待半个小时或者更久点,每次他都坐在她的床边,绝口不提那天发生的事情。
她在他面前变得沉默,寡言,不说话也不笑,死气沉沉犹如一潭死水。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怎么了。
“景哥哥,上次你跟我说高绍南死了。你是不是觉得那件事是高绍南一个人做的?我前段时间才知道,真正的幕后黑手是白昭。”甘尚川躺在床上,眼神依旧空洞,至少视线有了焦点,但语气平静得犹如在聊家常。
景然握着甘尚川的手有些紧缩:“你之前不是说是因为陆东皓?”
“一开始我以为是陆东皓,后来回来后,你以为是高绍南,一直到上次白昭劝我做陆东皓的污点证人,我才知道原来是他做的。”
“川子,你想说什么?”
“景哥哥,他是个变态。他要杀我。”
“有我在,不要怕。”
“我不想再看见他。”
“好。”
“我不出来作证不是因为陆东皓,是因为我不想看见他志得意满的样子。”
“好,我明白。”
“景哥哥,我是不是很任性?”
“不,怎么会。我们什么都不做,就这样,我不会让你做什么污点证人,你就这样,好好的。”
“我好累,你说,那个噩梦什么时候才会醒?”
如果生活就是一场戏剧,那么无疑人人都是演员。甘尚川就是人生这出戏里的影后。怪只怪景然,人戏不分,早已如了魔障。
袁五是从头到尾最清醒的观众。因为甘尚川“缘故”,所以他的伤好得特别快。
“川子姐,我都好了。”
“那些药管用吗?”
“还行。你就告诉我接下来怎么做吧。”
“出去之后帮我给一个叫yoyo的人打个电话。”
“嗯,然后呢?我们怎么救东哥。”
“小五,你相信我吗?”
“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