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你知不知道呢?你理解过我的痛苦没有?你清楚我的挣扎吗?没有,统统没有!你甚至不知道我根本就不喜欢这冷冰冰的只剩下阴谋味道的书房,可是我只有在这个房间里才能看得到你。”
“我的父母一直问我为什么我们还没有孩子,我该怎么回答他们?我应该告诉他们其实我连你卧室的门都进不去?景然,你是个很好的演员,总是在外人面前扮演着各种各样的角色。你清楚地记得我们的每一个纪念日,记得我喜欢的食物,颜色,衣服,不有细碎的爱好。所以,你才把这神仙眷侣的恩爱夫妻演绎得那么炉火纯青,甚至还成功欺骗了我。”
“你是一个天生的政客,用那一套无懈可击的说辞就可以轻易征服所有人。你让我错误地认为完美的婚姻就应该是这样的,夫妻不应该重儿女情长,应该是携手并肩的合作伙伴,因为只有这样比肩而战才能欣赏到同样的风景。这样的错觉让我一度以为甘尚川的存在只是你的一个情结,关于年少时的愧疚,是对初恋无疾而终的饮憾。”
“而事实上,你并非是人们眼里那个完美到没有缺憾的人,你也有激情,你也有懊恼,你甚至还有不安,你那些隐藏的如火山般汹涌澎湃的感情让你一次次失措。因为那个女人,你甚至让银行大开方便之门,高额借贷只是为了让她的那个项目能顺利地进行,你根本就不在乎损失,因为只有这样做你才能有机会接近她;因为那个女人,你甚至舍弃你政治上的名誉,让她住进你的房子,一点也不在乎外面的人会说你作风败坏,当然,能嚼你舌根的人最后败的败,死的死。高绍南说得对,那个女人就是你的死穴,可惜他用错了武器,他把那些证据拿出来的时候,你是恨不得他死得更快吧?怎么,因为他玷污了你的女神,因为你的女神也有如此不堪的曾经?”
“够了,我今天不想跟你谈论这些问题。还有,我最后提醒你一点,如果你也认为甘尚川是我的死穴,那么请你也不要用错武器。”景然把门一摔,再也不理会张曼宁。
而此时的曼宁早已泣不成声。
她以为她不会哭。
哭泣是一种懦弱的姿态,尤其是在根本不会在乎你眼泪的人面前,她太刚硬,如一把弯刀,如一把匕首,所以往往先折的都是自己。
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要找一个棋逢对手的丈夫。她的爷爷总是说她如果是男生就好了,她是天生的将才。她不是男的,可是身上的磊落飒爽之气足以让她瞧不起所谓的纨绔。她欣赏强者,真心信服然后崇拜。但,她忽略了一点,婚姻从来不崇尚强者与强者的结合。她总是力图把最完美无缺的一面展示在他面前,不留罅隙,不留缺憾,但她不知道的是,某种意义上的残缺才会击中男人最柔软的地方,让他们不管不顾,让人们粉身碎骨。
她想起见到甘尚川的场景。那是个跟她截然不同的女人。明明是一副人淡如菊的无害模样,但一颦一笑,一言一语,又绽放出诡异的娇媚,那是一个让女人都恨不起来的女人。
什么样的男人会养什么样的花儿,那个女人就这样硬生生被陆东皓养成了一只妖孽。
妖孽甘尚川并不知道景然和张曼宁之间因为她发生的争吵,她又一次住进了这间院落,但不同的是,院子外,巷子口,都安排了流动的暗哨。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景然也好,白昭也好,都不想这个女人脱离他们的控制。软禁,是双方都能接受的局面。
一个被软禁的女人,其实跟待在看守所并无多大区别。当然,也有,至少在这院子她是自由的,可以看到一,可以洗热水澡,除了不能出门之外,她能活动的半径和被允许做的事情的确多了许多。
她不能出去,不代表没有人可以进来。
这一天深夜,袁五犹如一只敏捷的豹子一样轻轻点落于院子的花园里,甚至连树叶的声响都没有惊动。
“川子姐,川子姐……”他摇醒在睡梦中的甘尚川,于是甘尚川一睁眼就看见一身黑衣的袁五捂着手臂表情痛苦地站在她床前。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做了嘘声的动作。
就着卧室里的台灯,袁五躺在沙发椅子上,甘尚川掀开手臂上的衣服检查他的伤势。
“枪伤?”
“嗯,腿上还有。”
“陆东皓呢?”
“找你就为这个事。”
趁甘尚川帮袁五包扎伤口的时候。袁五一五一十地把他们经历的事情说了一遍,原来陆东皓引开那帮武装分子的注意之后,袁五就趁机逃了出来,辗转回到国内。还没进入s城,他就发现沿路的属于他们的势力站点都透着一股古怪的气氛。他不敢大意,一个人悄悄进了s城,找到信得过的一个小弟,才知道原来白昭这段时间干的事情。当然,下面的人都不清楚陆东皓和袁五被困在柬埔寨的事情,但至少确定了一件事情,白昭那小子反水了,肯定不愿意让他出现在s城,袁五在甘尚川的院子外守了两天,才趁看守的人不注意溜了进来。
“如果只是白昭跟符将军勾结,符将军不会动用那帮人来追杀你们,子弹是不长眼的,要是朴真的把陆东皓打死了,他没法跟白昭交代。”
“当时东哥也觉得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白昭,一个是aro,毕竟aro的嫌疑也比较大,杀了东哥,你更容易拿到地盘。”
“我倒认为是白昭跟aro联手搞出来的。”
“他们怎么可能?当初东哥跟白昭说要漂白洗底把这块地盘让给aro,白昭还跟东哥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