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要真惹蒙细月生气是很难的,她平素在公司对人严厉,也发
脾气,但那是一种工作需要。娱乐性质的公司,尤其需要一位铁
腕的领导来管束下属,况且蒙细月赏罚分明,公司里无人不服。
要惹蒙细月,又能把握在恰当的度上,然后哄好她,是一件
很需要功力也很需要火候的事。
根据苏三的观察,目前有此等修为的仅他一人。
饭后苏三自然赖到登堂入室,上午他在家具城看好的一套儿
童床,晚上都按时送了过来,还有几间房他也重新配了灯,不抢
眼,不突兀,又各有情调;儿童房配东南业明艳风格的铜盾灯,
客厅里是古香古色的莲辫阔瓶灯,书房里加一盏简约式黑白条纹
方台灯,留给卧室的是全铜鹿头壁灯一很有几分香艳味道。童童
得到苏三教唆的“privacy”,很是欢喜。蒙细月板着脸和苏三
立规矩,每周哪几天他可以过来。苏三暗自腹诽,这怎么跟古代
皇帝翻牌子似的!
他这么想着,眼前就好像真出现一张紫檀木托盘,蒙细月身
披龙袍高高在上,信手抄起那张写着“苏三”的绿玉牌,瞥两眼
,不满意,又扔回托盘里。
真凄凉,苏三自怨自艾地想。
也不是没吵过,苏三自小也是被宠大的,有天晚上磨的久了
,他心底恼起来,抢白蒙细月,说她“提起裤子就不认人”。蒙
细月勃然大怒,当场又把他轰出去。临走前他气冲冲的,想这次
无论如何要挨到蒙细月来认小伏低,谁知第二天一觉醒来他两只
脚又不听使唤跑到公司去了。
前台和保安开始习惯苏三不定时的“巡查”,远远看到蒙细
月,苏三正犹豫着怎么打招呼,蒙细月却和颜悦色地朝他走过来
。顺着日光,沐着初冬的暖阳,她整个人似乎都散发着一股柔和
的光,到他面前隔着两步的地方停下来,笑着问:“你吃过早饭
没有?我让人去买。”
苏三为这超乎寻常的待遇受宠若惊。蒙细月绝口不提昨晚的
事,跟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
在办公室装模作样地看了大半天的文件,也都是些陈例的事
,没什么新奇。临近下午茶时分,蒙细月忽然出现在他办公室门
口,笑吟吟地问:“我请你喝茶?”
车开进南湖区,沿路有些颇富情调的茶楼和咖啡店,苏三素
来对这些地方兴致不高,略一思索便说:“今天天气还不错,不
如沿湖散散步吧,正好走到幼儿园去,接童童回来。”
蒙细月笑着应了,找地方停好车,和他沿湖并肩走过去。斟
韵良久后她终于开口:“昨天晚上我态度不好,对不起。”
苏三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余光瞥见蒙细月唇角含春,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