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珠从他头上额上慢慢往下流,在晕黄灯光的浴室里,流淌出一
股暖昧涌动的暗流。他还未来得及取笑蒙细月,忽听她呀的一声
,指着他胳膊上的伤口:“你怎么搞的?这么大一条口子,还在
流血!”
“爬上来的时候划到的吧。”苏三不以为意,“没事!”
“还夸自己练过的!”蒙细月拿毛巾帮他擦拭血迹,洗净伤
口后血又丝丝溢出,蒙细月又是心疼又是埋怨,“看看你,整天
疯疯癫癫的,不是伤这里就是碰那里,上次也是,没事乱开什么
飞机,那是随随便便开的吗?脑子本来就不怎么样!”
“都说多少次了,上回不是我的问题。”苏三急急辩白,“
上次是阿粤主控,他自己心不在焉。我二十岁就考过滑翔机和自
由气球,还参加过各种紧急救援的训练,你去空军挑俩飞行员过
来,都未必比得过我!”
“反正你技术不好,每次都出乱子!”
苏三被她这句话惹得不高兴,虎着脸盯住她,棱角分明气焰
冲天的模样。蒙细月起初还和他怒目相向,对视没几秒后发觉不
对劲,连忙伸手去抽浴巾。他却双臂一钳,狠狠按住她,恶声恶
气地问:“我技术不好?”话音未落他就张嘴往她脖颈上啃下来
,力度不重,却咬得她又痛又痒,说不出的难耐感觉。她缠扭着
要挣开他,却怎么也挣不脱。他需索贪婪,全然不给她一丝机会
喘息。刚刚因童童打断而未烧透的那把火,如火遇风一般,呼啦
啦地肆虐呼啸,顷刻间又将她点燃起来。
汩汩水波里热情蔓延,那具年轻而精力蓬勃的躯体,似乎把
浑身的活力都注入她的身体。
蒙细月无法再压抑心底的欲望,也不想再压抑,只任由它奔
腾激流,肆虐于五脏六腑。
如盛夏漆黑夜空彻底燃尽的烟火。
烟熄火尽之后,缭绕余温不退。
恍惚之间,蒙细月觉得自己的灵魂和躯体都不再属于自己,
如浮萍漂于水波之上,婉蜒而下,逝于无声。
水汽氤氲弥漫,苏三久久地伏在她颈肩。仿佛在天荒地老、
海枯石烂之后,他吻在她耳边,极轻极轻的声音,辗转呢喃:“
oon,我爱你。”
蒙细月收揽双臂,搂住他轻喘于她胸怀之间的头颅。他脸庞
仍泛着微微的潮红,水珠零落,双眸明亮。她轻抚他俊秀面庞,
仰头在他唇上默默一吻。
空气里那些迤逦的、缠绵的、暖昧的情绪渐渐消退,只余纯
净柔和的呼吸,绵密交融。
突如其来的撞门声又一次打破这不沾一丝杂质的缱绻:“妈
妈,unclesan答应我明天一起去吃过桥米线的,米线不算贵